“可只有这样你才能平安,我一个大男人被人说几句有什么大碍。”尉洪筹摸着她的脸颊, “我曾说过要还你一个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婚礼,你可还记得?”
婳映点点头,双眸含泪,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山中婚礼俭朴,他亦是纠结再三不肯委屈于她。
“当真凶伏法之日,便是我在迎娶你之时。”
婳映哽咽在喉一句话难说完整,只能不停地点头,他的心意,全部都懂,只是这样伤害自己,实属她不愿见到。
突然尉洪筹抱紧她,吻上她的唇,将事先藏的药渡到她的口中。
婳映感觉到有一股药味直冲进喉咙,而他并没有马上放开她,眷恋着她的唇,吻了一遍又一遍。
“子时药效便会发作,会有点痛苦。”
“恩。”
“当你疟疾缠身时,狱卒会叫来大夫看诊,大夫断定你是不治之症,当晚假死药的药效发作,就会进入沉睡状态无声无息,狱卒以为你是传染病而死,不会让你再在天牢待下去。我会在暗中观察,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
尉洪筹还在不停的说,可他却没说出一句抱怨的话。
“相公,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婳映握紧他的手,就是这双手,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稳,把命交到他手中,不后悔。
而尉洪筹走出天牢的那一刻,他休妻一事便传开了,但他不在乎,因为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那张纸根本算不了什么。
子时一到,婳映越来越紧张,突然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了,比预想中的还要难受很多,紧接着一阵睡衣袭来,再也支撑不住磕上双眼。
而尉洪筹这一夜更是 紧绷神经,他不容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所有事情都跟预想的一样,天牢中不会将患有疟疾之人留下,尸体被裹上草席,扔到乱葬岗。
四周围一股腐烂的气息,让人作呕,到处可见的尸骸,在半夜简直能吓死人。
尉洪筹万分庆幸婳映这时候昏睡着,没有看到这一切。
“两个时辰之内服用解药,不会有事,你不用心急。”冷寂看他拿着解药的手都在发抖,以为他是着急。
却不知尉洪筹在害怕,这时候他怕所有不定性的因素,怕到时候婳映醒不过来。
“唔,咳咳,呕。”婳映转型时,胃里一阵翻腾,恶心的想吐。
“哪里不舒服?”尉洪筹赶紧顺着她的后背,关怀道。
婳映却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抱住她唯一的依靠。
冷寂不懂什么儿女情长,打破他们难得的美好,“这里时常会有村民出入,赶紧趁天没亮之前走,王爷给你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一次,婳映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懂事,耍着性子抱住尉洪筹,冷寂已经在提醒时间不多,可她不愿意撒手。
“我舍不得你。”
她的眼泪,让尉洪筹在心中建立起来的高墙崩塌。
“还有志儿,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没我在身边,他要是苦闹了可怎么办。”
“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尉洪筹此刻安慰着她,可天晓得他根本就没有信心,如果离了她,这个家,还是一个家吗?
“马车已经到了,真的该走了。洪筹,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会让你们团聚。”冷寂似乎也被这样的别离伤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