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陈阿娇望着面前的男子,身体竟然在不自觉地颤抖,脚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硬生生地迈不出去一步。
她不动,可是他却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不。”当刘彻走到陈阿娇面前的时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刘彻见到她如此模样,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冷声对她说:“昨日皇后不是很主动吗?今日怎么看见朕,反而要退开呢?”
“没、没有,我没有。”陈阿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刘彻面前连话都说不顺了,然后立刻将头转开,逃脱了刘彻的手,慌忙说道,“我去准备热水,让皇上沐浴更衣。”
说着,便想要转身走开,却被刘彻一手将她的手拉住,对他说道:“不必这么麻烦。”
“啊!”猝不及防,陈阿娇被他拦腰抱起,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
和昨日一样,陈阿娇再次被刘彻扔在了床榻之上,比之前自己在他面前tuō_guāng了衣服更加让她感觉羞辱的是,这次是他直接将自己的衣服用撕的方式扯开,他的眼中不再有了之前的情欲,眼眸中深不可测,若说还有一丝情绪的话,那就是愤怒和仇恨。
为什么?他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会有仇恨?
陈阿娇望着刘彻眼中的仇恨,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可惜还未来得及让她想明白,痛楚又再次袭遍了全身。
没有一点怜香惜玉,有的只是占有和发泄。
刘彻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多久,一轮过后,他便将衣服穿好,留下了一句:“朕明日再来。”
说完,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椒房殿,只留下了陈阿娇一人孤孤单单地留在床上。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因为心中的委屈嚎啕大哭,可是现在她没有,她在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她怕,所以她连刘彻眼中的愤怒的原因她都不敢去问,她怕问了之后,其中的原因,是她承受不起的。
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对自己这般,她还记得当时他们初见时,他对她说:“阿娇姐姐真美。”
后来,娘在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的时候,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他的回答,他说:“愿意,阿娇姐姐这么漂亮,若是我娶了阿娇姐姐,我一定会用金子盖一座房子,将阿娇姐姐藏在里面。”
儿时的戏言,她信了。
可是当时的信誓旦旦,他当真就只是当做戏言吗?
她爱他,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话语,儿时的他,是真的对自己很好的,可自从他做了皇上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为了皇位在利用自己吗?
不,她不相信,她相信他的心中是有自己的。可是现在,她却连一句话都不敢再问他了。
她是大汉最尊贵的女人,馆陶公主是她的娘亲,堂邑候是她的父亲,太皇太后是她的外婆,她是皇后,是六宫之主,她可以忍受他三宫六院中的女人,因为她知道,那些女人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自己尊贵,只有她生下的儿子,才有资格成为太子,成为下一个帝王,她会因为他宠幸其他女人哭闹,但那些都只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疼惜自己罢了,其实真正在她心中,后宫的那些女子,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她有她的高傲。
可是,现在他来到了自己身边,她却再也不敢哭闹了,因为她看清了,他的眼中也已经没有了自己,她再哭,也得不到她的疼惜,再闹,也得不到他的重视。
她总以为,他是在当了皇上之后,忙于公务忽略了自己。她总以为,他在当了皇上之后,有了三宫六院,必须做到雨露均沾,自己是皇后,要做到大度。她总以为,他是在当了皇上之后,身边的女子都在讨好他,自己的努力不够,所以自己努力练习他喜欢的舞蹈,只求他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不是因为任何,只是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
一日、两日、三日……
接下来的数日,皆是如此。
每一次刘彻来到椒房殿,就像是习惯性完成任务一般,敷衍过后,就甩手离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从心心念念盼着他来,变成了害怕他的到来。
躺在床上,如同木偶一般,脸泪水都没有了,也感觉不到了身上的痛,因为心中的痛,已经将身上所有的痛都取代。
“皇上,为什么?”终于,她鼓起勇气,问出了口,“为什么这样对我?”
在她身上的刘彻停下了动作,然后看着她,眼眸凝视,却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因为你是朕的皇后。”
“为什么?”
为什么在自己成为了他的皇后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对待自己,对自己越来越冷漠,对自己越来越疏离,甚至是……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
刘彻没有再回答他,只是起身,将衣物穿好之后,再一次离开了椒房殿。
这一次,他没有再说他明日会再来。
可陈阿娇却没有伤心,反而像是解脱一般。
她起身,将床上的衣物穿好,拿起床边的一个花瓶就往地上砸去,她没有停下,继续有椒房殿没其他的花盆往地上扔,能够砸的全都砸了,最后眼睛放在了木架上挂着的凤冠霞帔上,疯了一般将凤冠扔在了地上,将凤服也扔在了地上,狠心踩了下去。
当馆陶听见声音进来时,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