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吟为自己把脉,在确诊了脉象之后,她整个人都瞬间崩塌,她不敢置信地反复为自己把脉,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样,花念吟惊乍地从床榻之上下来,慌忙地推开了房门,朝雪芜的房间跑去。
来到雪芜的门前,花念吟疯狂地拍打雪芜的房门,将正在熟睡的雪芜给吵醒,下床开门后看见是花念吟,还没来得及等她问是何事,花念吟就猛地扑向了雪芜的怀中,在雪芜的耳边哽咽地说道:“雪姨,孩子,孩子……没了。”
“什么?”雪芜大惊,随即便为花念吟把脉,果然,脉象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脉象,而花念吟的身上还有着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雪芜的脸上瞬间失色,在花念吟的耳边喃喃道:“难道,这真的是天谴。”
花念吟敏感地捕捉到了雪芜所说的“天谴”二字,瞬间退离了雪芜的怀抱,睁大双眼看着雪芜说道:“雪姨,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念儿,你先别慌,先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让人去为你熬点药。”很明显,雪芜也只是猜测,她不愿让花念吟担心。
可是,花念吟怎会不多想,“天谴”两个字对于她来说是多么致命的两个关键字!
“雪姨,你说的天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什么天谴,为什么会天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孩子,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没了!
她想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看见花念吟近乎抓狂的模样,雪芜不得不先将花念吟安抚,她点亮了油灯,将室内照亮,也看清楚了花念吟身上大片的血迹,这种触目惊心的颜色刺痛了雪芜的双眼,忍不住对花念吟说道:“念儿,你还是……先将身子调理吧,这……”
“不,雪姨,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花念吟自然也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血迹,可就算是身体的难受她都不在乎,又更何况是这些血迹了,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雪芜口中的天谴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孩子为什么会就这样没了?
雪芜强忍着眼中噙出的泪花,将花念吟扶到了桌案便坐下,为她垫了厚厚的两层蒲团,这才开口对花念吟说道:“念儿,小姐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她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能够来到这里,就已经算是逆天而行,当时在怀上身孕的时候,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小姐凭借着高超的医术终于将你保住了,可是,你一出生却身中寒毒,为了能够医治,小姐想尽了所有办法,可都不能将你给治好,我记得当时小姐抱着你,对着老天痛诉,说‘若是天谴,那么报复在我的身上就够了,为什么要落在我女儿的身上’,我当时以为小姐只是无可奈何,才会这么一说,可是,在这之后,小姐却死了,而现在……”
雪芜说着说着,已经说不下去了,小姐当年死得莫名其妙,她一直都不相信是天谴这种东西,可若真是天谴,那么,既然死了小姐一条人命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报复在念儿和她的孩子的身上?
花念吟在听后,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花汀兰与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的,可穿越这种事情又不是她的所愿,凭什么就说是逆天而行,凭什么自己要遭受天谴?
而为什么到了最后,这天谴要报应在她的孩子身上。
这不公平!
突然,花念吟的心口一滞,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都晕倒了过去。
雪芜看见花念吟晕了过去,立刻将花念吟扶起,连夜叫人烧热水,为花念吟换洗身上的衣物,将满身的血腥味给除去,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这一夜,花念吟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在梦中,她总是可以梦见一双清澈的孩童的眼睛,那双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这双眼睛,看得花念吟的心都碎了。
接着,花念吟还梦到了花汀兰,这个她名义上的娘亲,从知道她以来,花念吟就从未梦到过她,但是这夜她梦到了,她梦见了很浓很浓的一团白色的迷雾,花汀兰就在这迷雾之中,一袭白色衣裙裙带如烟,什么也没说,花念吟甚至都看不清楚她的脸,就只见她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消散而去。
当清晨的阳光落在花念吟的脸上的时候,花念吟被养过刺痛双眼瞬间惊醒,一睁眼,便看见眼前雪芜站在门口,像是在拦住某些人,背对着花念吟,所以并没有发现花念吟已经醒过来了。
花念吟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勉强下床来到了门口,看着门外的士兵,不由问道:“墨可回来了?”
士兵们没有回答花念吟的话,而是在看见了花念吟之后,对着花念吟说道:“我们奉贾大人之命,前来抓捕你这个逆贼派来的细作。”
在刑场上的时候,楚言翊已经对着天下人说了花念吟是她派进皇宫的,而且楚言翊也正是为了救她才去截的刑场,这之间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见,更不用说贾谊了。
之前是因为战争尚未结束,所以贾谊无暇顾及花念吟,但是现在战事一停,贾谊就已经等不及要找花念吟的麻烦了。
很明显,既然花念吟与项家有瓜葛,那么,项家要谋反的一事她肯定知晓,可是她却没有事先将项家的事情告诉墨如斯,才导致如今内忧外患的情况,知情不报,就是重罪。
“贾谊让你们来抓我,梁王知道吗?”花念吟问心无愧地看向这群侍卫,目光坦然,没有一丝细作被揭穿的模样。
“梁王如今身在未央宫,大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