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村南,而陈弘勇等人遇着的神秘女子在村北,所以我、老爸、三爷爷以及陈弘勇只能与奶奶、江灵、张熙岳分道。
陈弘信、陈弘义愿意跟着我们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也不急着回家吃饭。
二叔自然是留在自己家里,元成刚脱离危险,而元化又一脚踏上黄泉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够二叔受的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一刻,天色已经彻底黑暗下来,我们几人饿着肚子快步赶往村北。
村北,便是我之前说过的陈家村原老庙所在地,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柳树,以及一口曾出过人命的老井都在那里。
那里村民的居住房很少,放眼望去,尽是起起伏伏的丘陵地农田,阡陌之间,河道、村道、干涸的渠道、废置的提灌往来穿梭,岗头、坡头、荒地、草地、石子地参差交错,水闸、石桥、木桥、机井、机房、烟房还有废置的窑口此起彼伏,桐树、杨树、柳树、榆树、松树、柏树点缀其间,典型的中原田家风光。
一条两丈宽阔的大道从陈家村村南一直绵延至村北,大道两侧散落着近两千户、六千余族人,村北的大道尽头,乃是一条丁字路口,路口往左行两三里地,穿田过桥,便是另一处自然村落;路口往右先经过一处偌大的坟地庄园,再有一公里处,便也是一处村寨。
因此,村北可以说是陈家村最为开阔,但也最为荒凉的地段。
农闲时节,除了过路者,一般少有村民来村北,大人尤其教育小孩子,切记不能去村北无人处嬉闹,那里有鬼,逮着小伙当馒头,捉住妮子下面条……
所以,这里不但是夜里静寂无人,就连白天,尤其是中午,也罕有人至。
当然,这里也是我嘱咐陈弘勇等人巡查的重点地段。
路上,陈弘勇说,那个女子就是在丁字路口处发现的,她是从丁字路口右侧拐进陈家村的大道上,也就是说,她经过了那一片坟地。
晚上,敢独身一人从坟地经过的年轻女子,绝不多见。
还未赶到地点,我借着夜眼,便远远看见村北丁子大路口处,陈弘度和两个族丁,正矗在那里。
但他们身旁,却没有什么女子。
又走了几步,我仔细再看,依旧还是陈弘度等三人,根本没什么漂亮女子,我不由得狐疑道:“勇叔,你说的那个女人呢?”
陈弘勇打量了一眼,也诧异道:“对呀,怎么没有了?刚才我找你们的时候还在,难不成走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接近陈弘度等三人,陈弘度听见脚步声,便扭过头来看,我夜眼看得仔细,只觉陈弘度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眼角乜斜着,嘴巴稍稍裂开,一点晶莹的东西挂在嘴边,竟似是口水!
陈弘度在十大高手中虽然是垫底的角色,但本事足能与江灵抗衡,而且此人是十大高手中最讲究边幅的人,平时都打扮的一丝不苟,风度翩翩,但现在,他的头发、衣服都似乎有些凌乱。
我陡然起疑,立即站住不再往前走,陈弘度却飞也似地朝我们跑了过来。
陈弘勇迎着陈弘度问道:“老十,那个女人呢?”
陈弘度也不答话,只顾着朝我跑来,我们相距只有五六尺地时,我的眼睛猛地被股无形无色之气撩窜的一涩,法眼刹那间开启,我竟看见陈弘度浑身上下都裹在一团黑气里,尤其是胸口部分,一团黑气如墨似漆!
“拦住他!”
我大声喝道,同时急忙后退。
陈弘勇、陈弘信、陈弘义都愣在那里,无动于衷,三爷爷也是满脸诧异,只有老爸立时出手,身影一晃,倏忽间已到陈弘度背后,猿臂轻探,早按住陈弘度的肩膀,陈弘度在离我二尺之地时便被迫止住脚步,再不能向前一步。
“这……怎么了,元方?”
陈弘勇目瞪口呆地问我道。
话音未落,却见陈弘度猛然扭身挥出右手,一掌削向老爸的脖颈大动脉!
这是下死手!
老爸身子不动,左手一伸,早握住了陈弘度的右手,陈弘度左手又出,拍向老爸的天灵盖,老爸右手伸出,又将陈弘度左手抓住。
此时此刻,除外之外的众人都瞠目结舌,陈弘信又惊又怒地喝道:“老十,你疯了!”
陈弘度双手被制,又把右脚飞踢出来,老爸把脸一侧,躲了过去,但此时,老爸也动了怒气,双手猛然一拉,只听“咔咔”声响,陈弘度的两条胳膊晃悠悠地垂了下来,老爸右腿横扫,陈弘度立即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但陈弘度的脸上竟无任何表情,还是乜斜着眼,咧着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急忙以慧眼观察,却见陈弘度的眼中已经全然无神!
精气涣散,乃是死尸一具!
“咚!”
恰似一声重鼓猛然在耳边敲响,震得我两耳发疼,大脑晕眩。
一道乌云悄无声息地滑过天际,遮住了漫天星辰还有皓月,野地里风声大起,吹得我浑身发冷,远处树影婆娑,如群魔乱舞,野地里荒草窸窸窣窣地怪响,摄人心魄,我的心也揪成了一团。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些透不过气来。
又是一条人命!
我大口喘着气,悲愤地喊道:“他现在不是弘度叔叔,而是一个死人!”
“啊?”
陈弘勇、陈弘信、陈弘义都呆如木鸡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远处,那两个族丁,也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