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冢生看见那小男孩,大吃一惊,失声道:“阿南达竟然修行到了这种地步!当真是祸害!”
“什么是活死虫炉?”我立即问了一声。
青冢生道:“简而言之,就是养虫的炉子!”
“炉子?人炉?”
“你别看这人像是个男孩子,其实他根本就已经不是人了,连尸体都不是!他活着的时候,阿南达在他体内养育一条痋虫,趁着这男孩子还没有死,那痋虫便吸收他活人的精血而慢慢长大,并且在他体内繁殖生育,虫子越来越多,逐渐将这男孩子的血肉吃光吃净!”
“那他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是人还是虫?”我听得浑身发寒。
青冢生道:“现在的他,紧紧是一张皮而已,里面都是虫子!受人皮的影响,虫子已经长成了他的模样!他生前的怨毒之气还残留在体内,再加上阿南达不想他早死而喂服的药物,练成之后,便成了天地间的大邪器!”
“真是恶毒!”我瞥了阿南达一眼,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有办法,一定要废了此人!
不,他已经不是人了。
和青冢生说话的时候,场中已经有些许变化。
李星月是命术大行家,高手中的高手,虽然被阿南达背上突然出现的活死虫炉吓了一跳,手中的丹丸和命符也都失落,但人还没有傻掉,道行也没有失却,哪能让那活死虫炉抓住自己的脖子!
她两脚一蹬,身子急往后撤,脖子登时远离那小男孩的手!
不料,那活死虫炉也在阿南达的背上一蹬,身子竟然像离玄的箭一般朝着李星月迸射而去!
在这时候,攻向阿南达两胁的封寒客和袁明岚也已经到了。
只听得“噗”、“噗”两声异样的响动,封寒客的不老草和袁明岚的生死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插入阿南达的腰窝、大腿根!
又是一击得手!
又是毫无反应!
阿南达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看,两只手依旧是死死的抠在薛千山肩膀上,深入肉里。
薛千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阿南达脸上钻出来的粉红色痋虫身子也越来越长,虽然不是冲着薛千山去的,但是距离太近,薛千山避无可避,想闭上眼睛,却又不敢。
至于封寒客和袁明岚,他们虽然得手,却丝毫不敢大意,有薛千山的前车之鉴在,他们哪里还敢欣喜得意?
两人不但不敢大意,反而无比小心,他们见把法器道具扎进阿南达的身子,阿南达却毫无反应,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来,这分明是有古怪!他们便又连忙往外拔出。
“噗”、“噗”。
又是两声一样的声响,不老草和生死笔已经拔出,但是它们全都变了模样!
不老草本来就满是鳞片覆盖,此时此刻,那参差的鳞片之上竟然全都沾满了团团蠕动着的东西!那是细线也似的虫子!
生死笔上也是如此!白毛之上,粘液遍布,线虫团团拥簇……
“快丢掉!后退!”
就在两人惊愕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站在绝无情身后无动于衷的谢顶老者忽然大喝一声,紧接着身形一晃,但见一道人影风驰电掣而去,而其声势、速度竟不亚于青冢生和老爸!
这人……
竟然也是绝顶高手!
老爸和青冢生见状,目光全都是一亮!
老爸是意料之中又有点意料之外的惊奇,青冢生却是恍然大悟又有点茫然不解的沉思。
就连一直用余光在瞟谢顶老者的阿南达,那黄色的瞳孔也是骤然紧缩,几乎缩成一道细孔!
呆立在一旁的农皇子看到谢顶老者的身法,先是愕然,紧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脸色一时大变,竟如死灰!
封寒客和袁明岚听见他的喝声,也都是不假思索,立即将手中的法器道具掷出,同时飞身而退。
当此之时,谢顶老者身法暴进,李星月已被活死虫炉赶上,眼看脖颈就要落入那只绿色的手中,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用手去挡!
“放下手!不可阻挡!”
谢顶老者又是大喝一声,李星月立即不假思索,不顾生死,迅速将手收回!
活死虫炉的绿手距离李星月的脖子不足一毫,谢顶老者的身子已经跟到,右臂急探,刹那间,一道红光竟似火焰一般从谢顶老者的袖子里迸现而出,朝着那活死虫炉的手臂裹卷而去!
“果然是他!”
青冢生看见这道红光,竟微微一笑,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连忙问道:“他究竟是谁?”
青冢生还没有回答,我便看见那道红光迎上了活死虫炉的绿手,但见红光腾地一蹿,就像是燃烧着的烈火猛然一旺,红光中也有了些许碧幽幽的颜色。
我正自惊奇,却见那活死虫炉骇然而退,再看它的手臂,竟然已经凭空消失了半截!
“是被火烧掉了吗?”我惊愕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那红光可不是火。”青冢生笑道:“是毒,毒药,毒到了极点的药。”
“毒?”
“对,天下间敢这么用毒,敢用这么毒的要,而且还能把毒药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应该只有一个了。”青冢生盯着那谢顶老者道:“他的身法也不会有错,只是面容、体型……竟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呀?”我好奇心无限放大。
老爸接了一句:“毒王?”
青冢生道:“毒王已经死了。你叔祖陈天佑还有你父亲陈汉生的手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