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猫安置妥当之后,展昭坐在床上开始脱他左脚的靴子,本来合脚的靴子,现在已经显得有些挤了,慢慢的将靴子脱下。
脚踝处白色的袜子上已经染了许多黑色的血液,袜子也与伤口粘连在一起。展昭将左脚放入脚盆,不一会黑色的血痂便在水中溶开,伤口上的袜子也被水冲开。
展昭将被水打湿的袜子脱下,立即露出肿了一圈的脚踝,脚踝的伤口处呈紫黑色,并且向外蔓延了有拳头那么大的一片。
看到展昭脚踝上的伤,兰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皱着眉看着那肿的馒头高的脚踝,指甲嵌在了手心里都一无所觉。
展昭认真的将伤口清洗干净,用干净的擦脚布将左脚上的伤口擦净。小刀在烛火上灼烧消毒之后,他用小刀极快的在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形的口子。
脚踝被划开,黑色的血液立即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兰竹用拳头挡在眉心之间,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黑色的血液顺着脚盆的边缘淌进了脚盆,盆中的水又黑了几分。看着毒血的流出,展昭拿起床上的草药送入口中。等黑色的毒血流的差不多了,展昭便移开脚盆,将口中的草药敷在伤口处,便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伤口包扎完毕,展昭才松了一口气,他双腿盘在床上,开始运功逼出体内残余的毒素。
………………
白玉堂回到自家开的客栈,心情不算太好,但也不算糟糕。
不过等在客栈里的其他四人面色可不怎么样,徐庆看着慢悠悠晃回来的白玉堂,不耐的道:“我说五弟,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只是让你问展昭他和黑衣人过招的细节,你是不是拉着他比武去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去!”
白玉堂看看房中的其他几人,方道:“没有,我根本就没见着他人。爷在他房里一直等到亥时,他竟然没到,我不耐等便直接回来了。”
还从未有一个人让他等这么长时间,他在那里从戌时一直等到亥时,整整两个时辰!想到这里白玉堂心中便一阵愠怒,不过……想到自己在半路遇到的那个小奶猫,白玉堂心里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
“不在!”让他们在客栈里枯坐了两个时辰,他竟然不在!想到一些当官之人糜烂的风气,徐庆讥讽道:“想不到,这展大人官没做几天,当官的架子倒学了个十成十,夜生活还相当丰富啊!”
不过,徐庆说完自己都有些不信,所幸无趣的闭上了嘴。
韩章想着他们在许通县看到的验尸结果,其中有两名黑衣人的伤口正中心脏,不偏不倚,手法干脆。看那伤口的形状、深度和力道,是出自展昭之手无疑。想着韩章自言道:“那展昭自诩侠义清高,行走江湖从不伤人性命,难道做了官他便改了往日的作风,或者他是为了有光明正大的杀人理由才入朝为官?”
听韩章提起,白玉堂也想起他那日见到的那些尸体的情形。只有两名黑衣人心口的致命剑伤出自展昭之手,其他的黑衣人,虽然大多被展昭刺伤,但都不是致命的伤害。而其他的人,不是被自己同伙砍死,就是咬破毒囊自尽,他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死士。
这些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没有人清楚他们的来历,更没有人明了他们为何来此。只有展昭与他们交过手,也只有他们将从未伤过人命的展昭逼迫至此……
白玉堂不知道展昭那时的境地,不过他知道,若是有人逼他白玉堂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他会不计后果与之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