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唇角不禁微微冷笑,发动车子后,快速离开了这里。
车子的速度,不知不觉间开到了120码,开着车窗,跟着车载音乐里许巍的歌声,没有曲调的大声唱着,似首这样毫无保留的嘶喊,将心里的积郁尽情发泄。
…………
那一天我漫步在夕阳下
看见一对恋人相互依偎
那一刻往事涌上心头
刹那间我泪如雨下
昨夜我静呆立雨中
望着街对面一动不动
那一刻仿佛回到从前
不由得我已泪留满面
至少有十年不曾流泪
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
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哭泣
当我想你的时候
…………
“当我想你的时候……”当声音由放肆到轻柔,许诺的声音已带着些哽咽。
将车停在山脚,许诺边哼着歌,边往山顶爬,花了一小时到山顶,俯视着山下的灯红酒绿、山树湖泊,停下反复哼唱的那一句,心里慢慢变得平静。
她知道不该被艾蜜儿的话影响,以她的身份和立场,不打不骂已经够修养了,说几句话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是太文雅的做法;扮柔弱演深情,来动摇他们之间的爱情,这也是太通俗的戏码。
可是她必须承认,她真的被影响到了——因为那坐代表他过去的宫殿、因为那片代表他爱情的指甲花。
在他过去和现在的爱情里,都没有她。
顾子夕、顾子夕,我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顾子夕、顾子夕,难怪你从不追究我的过去、难怪你从不强迫索要未来,因为,因为你将心里的爱情,分了几分之一给我吗?
你说你和我一样,有不能说的秘密,你的秘密就是那片指甲花,对不对?
子夕,原来,就算我放下过去,我们的爱情,也是没有未来的,是不是?
就算我再勇敢一些,我们也只能走过这一段——你找不到她的这一段;我藏起过去的这一段。
许言,你问我,既然遇到顾子夕,为什么不去试一试。我说,我不敢,我怕试了,连爱的勇气也会被摧毁。
我想,我该庆幸自己是个胆小鬼。
许言,我想,我和他都不够爱,这份爱,给不了我们冲破阻力的勇气;这份爱,我们都在惦量着要如何的付出、如何的收回、如何的做到收放自如。
呵,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计较,他曾经的爱有多疯狂?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他心里还爱着的那个她是谁?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他给你的爱情,是几分之几?
…………
一个人在山顶,从黄昏坐到天黑,直到四面的灯光都已亮起,许诺抬头看着有星星的天空,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顾子夕,我是不是很傻,被人家三言两语说得没了方寸。若你在,是不是又会骂我是个猪?
许诺自嘲的笑着。
被这晚夏的风吹了三四个小时,她似乎清醒了不少。
她承认,她是嫉妒了,嫉妒顾子夕在过去的那一段爱情里,曾经那样的倾力付出;
她承认,她是慌乱了,他的心里原来一直有一个人,她也在害怕当那个人出现,他就会放弃自己。
只是,在摇头甩掉艾蜜儿的声音之后,她告诉自己:少年时候的爱情与成年之后的爱情是不同的——少年时候的爱情是疯狂热烈,比性命更重要;成年后的爱情是温暖沉静,要的是相濡以沫。
你不是说过了吗?你给的爱情,也不是奋不顾身的,你怎么能要求成年的顾子夕,还能为爱倾尽所有?
所以,许诺,不要太苛求了,知道他爱你,就够了。
真的,他是爱你的,就够了,即便他心的角落,还有另一个人——就如你的心里,还有一个身影一样。
其实,们之间的爱,一直是公平的,只是,在计较的时候,你却忘了自己也只付出了这么多而已。
许诺微微的笑着,心底深入隐隐的酸涩,让这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
“许诺,你去哪里了?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知不知道?”
“我给蜜儿打电话,说你都离开三四个小时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许诺,说话!”
顾子夕在电话里咆哮着。
而这粗暴的咆哮声,却让许诺慢慢的安心下来——他是爱她的,至少在此刻。
“许诺,你给我说话!”
“子夕,你爱不爱我?”许诺低低的问道。
“发什么神经呢?”听到她的声音,他微微一愣,声音略显平静。
“顾子夕,你爱不爱我,你回答我。”许诺突然大声叫喊起来。
“爱。”顾子夕的回答简单而干脆。
“我知道了。”许诺咧开嘴笑了。
“许诺,你在哪儿?受什么刺激了?”顾子夕有些不安的问道。
“顾子夕,我爱你。”许诺的声音平静而轻柔。
“我知道,我问你在哪儿?”顾子夕觉得自己已经被她搞蒙了。
“顾子夕,我—爱—你!”许诺对着电话,大声的喊了出来。
电话那边,顾子夕沉默着——发生什么事了,让她的情绪如此的不稳定?
“我也爱你,这两天好好儿工作,别胡思乱想,我尽快办完事,回来陪你。”顾子夕不再问她在哪里,只是温柔的哄着她。
“好。”许诺利落的答道。
“许诺,你一个人吗?开车了吗?能开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