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之前一些非专业媒体八卦似的猜想,更将人们对许诺这个人、对顾家这样的豪门秘事的好奇心,提了个十足。
所以8月底的专刊一出,加上倪顶选用了一然看似冷漠、实则煽情、又夹杂着悲愤与无奈情绪的一句主题语,让这则专访的热度,甚至超过了当红明星。
季风看着新闻里,还将自己包裹在黑暗的伤心之中的许诺,那样忧郁的眼神,竟与许言有了六分的相似。
许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这样勇敢的揭开所有的伤口、这样勇敢的去面对这社会所有的眼光,想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自己面对了。
许言,也应该可以放心了。
合上电脑,季风起身慢慢走到了花园里,拎起许言常用的水壶,装满水后,便穿棱在阳光下的绿意盈盈里;浅绿的米兰、脆绿的薄荷,依然开得灿烂。
这些花儿,都是许诺选的,但许言向来都依着许诺,所以照顾好它们,许言也会放心的。
许言,会放心的。
季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盆米兰,那绽放的模样,竟似许言温柔而纤弱的笑容,满透着温婉和妩媚。
“许言,这里,我想我也不有呆了,到处都是你的影子,我没办法安心的工作。”季风放下手中的水壶,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这盆米兰半晌,慢慢的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声音嘶哑得让人心疼。
“季医生!”
湛蓝循着地址找过来的时候,看见别墅的大门是开的,便直接走了进去——整个屋子,充满了一股柔美而安宁的味道。
大开的后门,直对着屋外的花园,明晃晃的阳光里、满园的盈绿里,那个清瘦的男子却抱头轻啜着,微微耸动的肩膀,让人不禁动容。
“季医生,我来看你了。”湛蓝轻轻走过去,在季风的面前蹲了下来。
“去客厅等我。”季风嘶哑着声音说道。
“好。”湛蓝轻应了一声,慢慢的站起来,转身回到客厅里——她眼睛纱布拆除的那天,他没有来。
那么在乎她眼睛恢复情况的他,为什么没来?是出事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湛蓝不是个冲动的人,她一直等到完全恢复,才向护士要了地址来找他——无论如何,她该谢谢他和他的妻子的。
“季医生!”
眼前的季风,一如她想象中的模样:瘦俏、清雅,身上有着医生特有的干净气质;更有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的、浓浓的忧郁与伤感。
“恩,我看看你的眼睛。”季风大步走过来,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眼周——他的眼睛,如一泓装满忧伤的深潭,就这么深深的看进她的眸子里,让她的心不由得一阵慌乱的跳动。
明知道他只是以一个医生的眼光在看病人,却仍止不住被他眼底浓浓的忧伤所打动。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季风轻声问道。
“没有。”湛蓝低低的答道。
“滴眼前必须认真洗手,滴药时勿压迫接触眼球,更不能接触角膜植片,使用混悬液需摇匀,同时使用两种以上眼液时应间隔15分钟以上,先用刺激性小的,眼药瓶不能触及眼睑及睫毛,将1—2滴药水滴入结膜囊内,如果自己不确定能做好,请家庭医生帮你处理。”
“外出时佩戴防碰撞、防紫外线的眼镜。象你现在这样,直视这么强烈的光线,对新的角膜植片伤害很大。”
“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的眼睛。”季风在看完两只眼睛后,松开扶着她后脑勺的手,看着她冷冷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下车急了点儿,所以放在车上忘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毕竟,它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湛蓝若有所指的说道。
“其它各方面,遵医嘱就好。以后不用来找我了。”季风的眸色如死水般沉静,淡淡说完后,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看着他浑身无处不在的忧伤,湛蓝突然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谁,能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说出哪怕只是感谢、哪怕只是报酬的话!
那莫明的心慌、莫明的心动,更无法说出口。
“季医生!”
在季风走进转角时,湛蓝终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季风却只作未闻,仍是慢慢的往前走着——除了他自己的心事,外界的任何声音,他似乎都再听不见。
“季医生,转告我,你有意成立一个基金会,这方面我们可以合作。”湛蓝大声说道。
季风略略停下脚步,背对着湛蓝低声说道:“合适的时候我联络你,你可以先做方案。”
“好的。”湛蓝朗声答着,在看见季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后,才慢慢的将目光从楼上收了回来。
站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刚进门的那股柔美安宁的感觉,在季风浓浓的忧伤里,变得有几分诡异起来,让一向自诩男人婆的湛蓝,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啊——”湛蓝正抬脚准备离开,一阵沉哑的电话声突然想起,吓得她大叫起来——扭头看向声源发出的地方:却是放在茶机上的手机在叫喊。
“季医生,你的电话。”湛蓝伸手拍了拍胸口,对着楼上大声喊着。
转眼间,季风便出现在楼梯口,似乎有些急切的,快步往下走来:“你怎么还没走?”
季风走下楼,轻瞥了她一眼后,便快速的拿起了电话——让她只觉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