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回到座位上,对季所长说:“季所长,你讲,我就喜欢听故事。”
季所长苦笑了一下,开始说,但是他没提那个民警的名字,是这样的。
我们一个所里面抓了一个扒子,就是小偷,当然他也没偷多少东西,但是很不幸,他被事主发现了,然后事主一叫,被群起而攻之。
这扒子被打的不轻,事主就因为把他打的太狠了,就跑了,报警的还是其他人。
这扒子被带到所里面的时候,正好所里面忙,就把他拷上,让他蹲在了过道里,有一个保安看着。
所里面有个女民警,从外面回来,可能也有点兴奋。看到一伙计被拷着蹲在过道里,就把脚踩在扒子的背上,揉了两下,问扒子:“唉,又干什么坏事啦。”扒子看也没看她。
这大姐倒也识趣,看人不理她,就也没再怎样,直接去忙了。没多长时间,说是那扒子死了,到医院一检查是脾开裂,医生结论是被打死的。
大家都知道,他肯定是在偷东西时,被群殴的太厉害了,到了所里也没注意。但人家家里不愿意了,说是派出所打死的,到市局闹,到所里闹,没办法,纪委介入。
最后,在这扒子身上找到一个比较清晰的高跟鞋印子,责任总要有人承担,这大姐被判了十年。
一个民警到了监狱,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吗?曾经很多人都是她直接或间接抓进去的,她在里面受尽了屈辱,出来的第一天,就跑到她原先的派出所门口喝药自杀了。
季所长刚讲完,我就听到了隔壁传出的敲击铁桶的声音,我问季所长:“季所长,他们好像是在敲铁桶。”
季所长点点头:“对。”
我又问:“他们敲铁桶什么意思。”
季所长笑笑:“王教,你好奇心真重,他们应该是把桶套在头上敲得。”
我一愣,马上明白了,这确实也够损的。
一个多小时,吴大队来了,对我说:“王教,审讯结束了,案子了了,你们签个字回去休息吧,这一段时间累的不轻。”
我和吴大队握握手:“吴大队,还是你们的弟兄来劲,这才个把小时,就把案子结了。”
吴大队谦虚道:“哪里哪里,主要还是你们前期工作做得好。”
我进审讯室的时候,看马力好像是一点外伤也没用,但精神更萎靡了。他低着头,闭着眼,身子好像在发抖,对进出的人都好像没感觉到似的。
我们走的时候,刑警队的弟兄也出去了,吴大队说是根据马力的供词,去提取一些与案件有关的物证。
我晚上约小曼美美的吃了一顿,而且更幸福的是,小曼掏钱请的我。
回到旅馆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我洗了一个澡,还没洗完就听到手机响,我想肯定是小曼回到家想我了,赶紧洗完出来给小曼打电话,结果我一看未接电话,竟然是张广玉的,我有点失望。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回的时候,季所长打电话来了,我接了,季所长说:“王教,找到那个胡柳青汇钱的对象了,我们打算明天去查查这个人。”
我终于发现,还是特警队舒服,宁愿在特警队当个大头民警,也不愿到派出所当个教导员。关键,这还是领导照顾我,给我找的一个比较清闲的单位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