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门,三教五宗八派四十九门中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其总门掌怎么会跟这些下五门的败类勾搭连环?!秦熙晃了晃脑袋,突然感到一丝好笑。是啊,那青城门新任门掌继任大典所邀请的武林中人,难道全是来捧场的吗?难道就不会混着几只披着羊皮的狼吗?想起当时这张敬武在中间和稀泥的那副嘴脸,小游龙恨不能好好往他脸上啐一口。但即便如此,秦熙却依然感到,心里的疑问仍然没有完全解开。
“张老剑客,恕小僧冒昧,您为何要来到这琳琅谷地界?莫非,您是要帮助这些迷途羔羊不成?”若翎和尚仍旧有礼的问道。
“呵呵,实不相瞒,这些被你打倒的,都是老夫的朋友,替朋友出头乃是江湖中人分内之事,这也是常识。相反的,老夫也想问问高僧,为何不在少林寺参禅悟道,反而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千方百计阻挠我等,高僧是何用意啊?”张敬武手捻须髯,慢条斯理的说道。
“老剑客谬矣,小僧此次不过是碰巧在此路过,偶然与这些迷途羔羊相遇,见他们鬼鬼祟祟又气势汹汹,意欲闯入人家的门户,小僧本想好言相劝,奈何这些可怜的人儿非但不听劝,还对小僧武力相向,这才动了手。不过,小僧乃一介出家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怎好伤他们性命,不过是想努力度化他们早脱苦海罢了。”听闻张敬武的话,若翎和尚也更加语重心长的对答道,“老剑客,您既是这些羔羊的朋友,就更应当劝解他们,莫要再做这些害人害己的事情了。”
这番苦口婆心的废话直听得那青峰龙王脸上青筋直蹦,连树上的秦熙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心说:这位小宗师莫不是有话唠症不成?这张敬武分明已跟这些武林败类一个鼻孔出气了,直接撂倒他不就行了,还费那么多口舌干吗?
张敬武嘴唇动了动,好容易才又对若翎说道:“高僧,我等这次到这琳琅谷,绝非是鬼鬼祟祟、要行什么邪门歪道,完全是有急事要办。况且这事与高僧并无半点关系,高僧身为佛门弟子,硬要干预别人的事,恐怕也不妥吧?依老夫之见,高僧还是赶快把道路让开,从哪来便尽快回哪去吧。”
“老剑客,您是明白人,怎么说起糊涂话来了?我佛济世为怀、普度众生,小僧身为佛门弟子又哪敢违逆?既然老剑客说是正派之事,可否告诉小僧是什么事,若是积大善、成大德的好事,小僧也愿助老剑客一臂之力,您看如何?”
“老剑客!你跟这秃驴啰嗦什么?!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且让在下斩了他不就得了!”这小宗师的一番穷掰霍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好你个秃驴,打伤我们那么多人,还敢在这罗里吧嗦强词夺理?!今天就让我出洞蛟孙凯来会会你!”
说话的正是与张敬武一同前来的那三人中,穿红袍的年轻人,此人面色姜黄,满脸的凶神恶煞,手里擎着一把明晃晃的宽柄朴刀,张牙舞爪直取若翎和尚。
一直在树上的秦熙听得清楚,尤其听了这出洞蛟孙凯的话后,更是恍然大悟。莫非,此人是那破浪蛟姜正的同伴不成?连同剩下的那一黑一白两个家伙,都是如意门的门人弟子?要真是这样,刚才他们在饭馆里嚷嚷着要找自己报仇的事,倒是讲得通了。
回想起青兰山金龙台院门外的那场交手,秦熙心里也明白了不少。那破浪蛟姜正已经被寒玉青虹南宫玲雪与自己合力击杀,既然眼下这场风波与下五门有着脱不了的关系,那么他们也必定会派出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只是没成想,这些人这么快就会找到这琳琅谷。
就在秦熙琢磨的当儿,那出洞蛟孙凯的攻势可是愈发的猛烈起来,手里的朴刀连连翻转,一刀紧似一刀,就连砍了小宗师十七八刀,那若翎和尚左躲右闪,将漫天刀影悉数躲过,却并没有还手。
“秃驴!你为什么不还手?!莫不是看不起孙某不成!”出洞蛟这下可火了,一边怪叫着,一边又要举刀。
“阿弥陀佛,施主,你不是小僧的对手,莫要再出手了,”谁料,小宗师仍旧是那副略显欠揍的委婉口气,“刚刚教化你这些朋友,实则是出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若施主是明白人,也定能理解小僧的这番良苦用心,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哇哇哇呸!不要脸的贼秃,孙某今天若不杀你,永世不为人!”出洞蛟可真的是被气疯了,像头发了狂的野狗一样再次扑了上来。
然而,刚才的交手其实已经说明了问题,这出洞蛟的本事在般若小宗师面前,着实是白给,只可惜,此人看来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加之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刀法愈渐凌乱,这就更加伤不着若翎了。
“阿弥陀佛,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惜哉!痛哉!”眼看对方这么不识趣,若翎轻轻摇了摇头,深知就当下的情况来看,他不得不再次出手教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