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酒菜端上,秦熙就着小酒开始大快朵颐。这会,用餐刀嗔似鹄矗齐家老店里也变得愈发热闹。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刺耳的马嘶打破了和谐的气氛,在场所有的人全都为之一振,正在啃鸡腿的秦熙可着实吓了一跳,手里的鸡腿差点掉到地上。
“马勒戈壁的,小瑟孩子......”秦熙骂了一句,立刻向着窗外那马嘶声传来的地方张望,结果这一看,却不由得愣住了。
那十字大街街口的地方,有几个人正驾着高头大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歪戴帽子斜瞪眼,愣头愣脑、凶神恶煞,不断地挥舞着手里的马鞭驱赶道路两旁的路人,马后还跟着二十几个彪形大汉护着。路旁的老百姓是吓得东奔西走。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的身后,竟然还拉着一辆支着红顶伞盖的小车。
秦熙看得很清楚,在那红顶伞盖下面,正绑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早已哭成了泪人。
“这帮小瑟孩子,干什么的?比秃尾巴狗还横啊。”秦熙暗自沉吟,而身边的一些食客也跟着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不过时候不大,气氛却又跟着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秦熙的反应可没有像周围的人冷静的那么快,可正在他左思右想的时候,那些看起来颇为凶狠的人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哎——杂羔汤到了!壮士,您的菜齐了。”店小二手端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到了秦熙这桌。不过这回,他暂时走不了了。
“小二哥,你先等等我有事问你。刚刚楼下是怎么回事啊?那帮骑马的是什么人?”秦熙问道。
“嗨,我说壮士,您啊,就赶紧趁热尝尝咱这杂羔汤吧,待会凉了就没味道啦。”谁知道,店小二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他。“您要是还想吃点别的,我再让厨房给您准备。您可别管什么闲事,最好是问也别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眼看店小二转身要走,秦熙一把拉住他。刚才这话可是明显话里有话啊,小游龙这就注意起来了。看来硬要问不稳妥,秦熙索性把牙一呲,像唠闲嗑似的对那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啊,我就是个过路的外地人,而且我这人听见什么事,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就和我说说呗,有何不可啊?我啊,给你些银子当小费好不?刚才那出,难不成是你们这里的什么风俗习惯?”
“唉,壮士啊,您可真好奇啊…..”店小二叹了口气。转眼往秦熙四周看看。说来也巧,这会在秦熙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店小二也架不住秦熙的软磨硬蹭,只好打开了话匣子。
“我说壮士啊,您知道刚才那伙人是哪来的吗?”店小二压低声音对秦熙说道,“那伙人可是侯府的。”
“侯府?”秦熙问。
“那帮人啊,都是我们这里的土皇帝,延川侯手下的打手。说起这延川侯啊,可是我们这的一霸,名字叫何正明,老百姓没有不知道的,仗着他爹的势力在这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这欺男霸女的事可是没少干啊。”店小二说着,眉眼间的愤慨已经愈发明显。
秦熙心中冷笑,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壮士您是外地人,这延川侯何正明您老可能没听说过,但要说起他爹,您可能就了解了。他爹,就是这关中有名的节度使何建。”店小二接着说,“想当年,那老石家做皇帝、还是大晋朝江山的时候,那何建就是有名的兵马刺史,短短几年,就当上了好几个州府的节度使。后来这大晋朝玩完了,契丹人欺负完我们也跑了,这老刘家的大汉朝又来了,听他们说,这何建是手眼通天,不但跟契丹人、老刘家又修了好,还跟西南边的大蜀国勾搭连环,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这延川侯何正明,就是何建的二公子。有那么个牛气哄哄的老爹,你说他能不猖狂吗?”
店小二越说越激动,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在小游龙秦熙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原来,这延川侯何正明仗着他老爹的关系,不但经常仗势欺压老百姓,还是个十足的好色之徒,哪家的姑娘要是被他看中,他便想方设法、软硬兼施,非要占为己有不可。到现在为止,像这样强抢民女的事情少说也已经有二三十次了,有些被他玩过了,还要送到妓院里。很多姑娘不堪受辱,要么愤而自杀,要么已远遁他乡了。
“唉,谁家没有女孩?谁家没有姐妹?可是一旦被这延川侯看上了,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他都要强行霸占。就拿今天这事说吧,那个绑在小车上的姑娘,听说姓李,叫李小玉,今年刚刚十六岁,可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啊。爹娘都不在了,乡亲们都说她是跟她祖母过日子的,如今也被这延川侯抢了去,可叫这祖孙俩怎么活啊?依我看,这姑娘今晚就得挨糟蹋,要不了多久,那延川侯玩腻了,也得把她下窑子。到时候这姑娘,不是上吊抹脖子,就得觅井投河啊。老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啊?!”
“吸溜......啧啧啧,”正说得起劲,店小二却被一阵怪声打断了,扭头一看,好嘛,眼前这少壮士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喝那杂羔汤了。
“嗯,不错不错,这汤可真鲜啊,火候正好......小二啊,别停啊,接着说接着说。说到哪了?挨糟蹋?嗯,我想听这段,说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