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不敢,皇后娘娘乃当朝皇后娘娘,是我等平时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怎好云突了?”老人说话时低头看了看手下的孙儿,正睁大着眼睛看着桌面的肥鸡,流着长长的口水,歉然道:“且我等粗陋村夫,卫生不检,规矩不明,恐坏了皇后娘娘的胃口。w w . ) ”
“老人家多虑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若长乐双亲虽故,但礼义廉耻不敢或忘,岂能因职位高低而论卑贱,而不顾人伦?”若长乐说着,也低头看着那小孩,笑道:“小朋友,一起来吃!”
岂知那小孩咬着指头,抬头看了看爷爷,脸虽然动容,但脚步却不曾挪动一步,使劲地摇着自己的大脑袋,身子往后缩着。
“很好吃的!”若长乐再次引诱。
小孩吐出声声稚嫩,道:“我知道,我去年过年的时候吃过了!这个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我不能吃!”
若长乐心弦为之震动,脸色一肃,停杯投箸,对侍卫吩咐道:“到厨房去看看!”
侍卫答应一声,正要动身,老人却着急了,想要阻拦,却见侍卫厉色凶目,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老人家,怎么不见令郎?此时正当午时,烈日当空,酷暑难耐,还在外面劳作?”若长乐问道。
老人突然长叹一声,原本的笑脸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道:“不瞒皇后娘娘,犬子正在屋内睡觉,若是皇后娘娘不嫌弃,倒是可以让他出来拜见。只是儿媳妇,尚且衣不遮体,恐不能见人,望皇后娘娘见谅。”
若长乐却没想到惠州的困境已到了如此地步,不由心生愧疚,站起抱拳,向老者鞠躬道:“本宫来迟,令百姓受苦如此,惭愧,惭愧!”
老人听言,黯然泪下,忙扶着孙儿跪下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冰冻三日,非一尺之寒,自天佑十五年惠州大旱至今,每况愈下,这才有了今日之难,非皇后娘娘之错。
“近闻愚兄路飞天之言,皇后娘娘为并州一城百姓,不惜下跪求之。洪水来潮,更是亲冒生命之险,与百姓同甘共苦。京城当街审案,柳诚伏法,堪包拯,乃当世万民之伞。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此乃大云之幸,惠州百姓之幸也!”
若长乐此时才知道百姓为何出城相迎,搞了半天,是路飞天给做的宣传。刚开始交谈的时候,若长乐便觉得老头择词雅,不似寻常百姓,却没想到是路飞天的弟弟。不过让若长乐佩服的是老头的倔强,即便是守着这么个残垣败屋,也不愿往兄长开口。依照路飞天的秉性与财力,岂有不帮衬之理?看来是这个老头拒绝了。
不过从另外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老头在城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不然仅仅凭着他的一面之辞,也不能说服如此多的人出城迎接自己。
这时候侍卫正两手空空走出,瞥见若长乐的眼色,忙将老头扶起。
若长乐也不失时机地说道:“老人家请起,本宫奉旨救灾而来,然初到惠州,诸事不明,还请老人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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