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表情犹如古井之水,透彻明亮,却看不出任何的内容。 身的帝王之气渐渐油然而生。
即便吕鹤北年过古稀,万事皆如空,长时间面对赵凌轩时,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是因为死的压迫,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与敬畏。
“秦即如此!秦始皇嬴政身死,赵高李斯谋权,陷害扶苏,捧胡亥,以至于秦不过二世,便身死名灭!”吕鹤北道。
赵凌轩点头,努力消化着,从来吕鹤北讲课的时候,赵凌轩不曾发表过任何的意见,闷声不言,犹如在朝堂前面对宁王一般。
吕鹤北正准备退去,赵凌轩突然问道:“师父,若韩懿侯、赵成侯为一国之大臣,身为国君,如之奈何?”
吕鹤北笑道:“杀之!”
赵凌轩嘴角微微一弯,却没有笑出来,即刻恢复了平静,拱手道:“谢师父!”
“皇,该歇息了!”小德子轻声道。
“嗯!不用摆驾了,坐了一整天,走走舒筋活骨,最好不过!”
“是!”小德子轻松答道。
赵凌轩如此想着,觉得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的沉重,眼前的道路传来微微的光亮,闪烁的烛火将地的影子摇曳的影影绰绰,犹如鬼魅一般,呼呼的风声迎面出来,让人不禁神清气爽,然而赵凌轩心压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几月份了?”
“回皇,九月初九!”小德子笑道。
“重阳佳节?”赵凌轩苦笑道:“外面一定十分热闹!”
自入宫以来,他几乎忘了“热闹”是什么样子了。
“下面不用伺候了,你且回家团圆去!”赵凌轩道。
“这——”小德子一脸苦笑,他何尝不想回去,只是如今的长轩帝未必做得了主。
“按朕的话去做吧!”赵凌轩并没有展示强硬的态度,甚至语气传出丝丝沮丧,然而小德子听在耳内,却无从拒绝。
“是!谢皇恩典!”小德子跪下磕头道。
赵凌轩没有让他起来,独自一人往前走着,只是步伐坚毅,如同一位誓死如归的勇士!
身为皇,赵凌轩便不会有任何的**可言。
包括一句话,一步路,一个咳嗽,甚至一个眼神,都会被身边的太监记录下来。
更何况恭顺地赵凌轩的话语本来少,起居录的太监经常会有交白卷的尴尬,如今赵凌轩终于开口,岂能放过?
当然这一切都掌握在宁王的手。
宁王看到吕鹤北最后一句话时,心内一震,冷笑道:“吕鹤北好大的胆子,竟敢吃里扒外!”
赵凌轩的所说的“大臣”,自然指的是若长乐与他二人,吕鹤北狡猾如狐,焉能不知?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言不惭。宁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将桌面的茶碗拂袖在地,想当年,吕鹤北还是他亲自为赵凌轩挑选的师傅,没想到多日弄鹰,今日却被鹰啄了眼睛。
“王爷…”
“王爷息怒…”
坐下的众官员见此,都是一愣,忙跪了一地,连连安慰。
“哼——你们看看——”宁王气尤未消,将书扔在地。
跪在最前面的康良捡过,翻看后,又传给其他人。
“依众位看,该怎么处置这个吕鹤北最为妥当?”宁王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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