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妩蔷将娘亲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隐约抽搐着,方才她竟不相信娘亲,以为娘亲贪图安乐,心甘情愿住在这里。却是忘记了,娘亲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此时娘亲的眸光之中带着激动喜悦,还有浓浓的哀伤。在这里…定不是娘亲所愿!这四年,娘亲又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与悲伤!
“娘亲…我是蔷儿…”千言万语似乎只剩下如此一句话了,四年未见,再相聚,母女间只是浓浓的悲伤。
“蔷儿…”徐夫人极为激动,抱住了徐妩蔷,这是她的女儿,她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的女儿,顿时又哭又笑,紧紧抱着女儿,生怕这只是一个梦,她稍一松手,女儿便又消失了。
“娘亲…”徐妩蔷亦是喜极而泣,此时脑海中什么也不想了,只有与娘亲重聚的喜悦。
“夫人…”正在此时,原本在寻徐妩蔷的小丫环一脸错愕,看着屋里的情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徐夫人见到小丫环,急忙道:“小绢,快进来,把门关上!”
“是。”小丫环愣了愣,随后立即按着吩咐进屋,并把门关上了。
“小绢,这就是我与你说过的,我的女儿,我的大女儿!”徐夫人激动的拉着徐妩蔷,朝小丫环道。
小丫环愣了好久,显然,一时间还没能消化这一消息,过了许久,才睁大了眼,十分高兴道:“夫人,这位姐姐真是您的女儿?!”
徐夫人用力点了点头,紧紧拉着徐妩蔷,抹了抹眼泪:“蔷儿…真是你…你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徐妩蔷也是平复了心绪,朝着娘亲一笑,反握着她的手:“娘亲,说来话长,女儿不能在此太久,便与娘亲长话短说!”
徐夫人点了点头,并拉着徐妩蔷到了一边的软榻上坐下,听徐妩蔷简略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睁大了眼光:“这是真的?!”
徐妩蔷点头:“嗯,寒公子就在外面赏兰!”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总算等到这一刻了!”徐夫人愈发激动,高兴的拉着徐妩蔷的手直晃。
“娘亲…您这么会在丁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女儿满是疑惑的问话,看向女儿,徐夫人微微一笑,抚上女儿的玉颜:“娘亲的蔷儿长大了,愈发精致可人了!”说着,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爹爹和薇儿可都还好…”
“爹爹和薇儿都很好,只是…他们都很想娘亲,都等着娘亲回去!”
徐夫人眼光一闪,低下了头,绢黄的云绣裙,挽着妇人发髻,简单的配了一支兰花簪,虽是三十余岁的妇人了,却如同二十余岁的少妇,风韵犹存,眉目间与徐妩蔷极为相似,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妇。
抬起头时,目光中满是哀伤和庆幸:“还好,他履行承诺了…”
他履行承诺了…徐妩蔷听到这句话时,立即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娘亲会心甘情愿留在丁府的原因!
“娘亲…那丁成是否用蔷儿、爹爹和薇儿的性命来强迫娘亲。”她的语气已是肯定。
徐夫人点了点头:“其实,娘亲与丁成有着血海深仇,当年丁成将娘亲抓来,娘亲本想与他同归于尽,可是…他竟拿你们做威胁,娘亲为了不连累你们…只能听他摆布,在丁府之中住了三年!”
“血海深仇!…娘亲…十多年前,京城王家的灭门惨案,可就是因为这丁成的告发?而王家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娘亲您!是吗?!”
徐夫人看着徐妩蔷点了点头:“是…”顿了顿:“蔷儿知道的这一切,可都是寒公子所查出来的?”
徐妩蔷点头,目光之中带了恨意:“那丁成既然害了娘亲一家,为何还要将娘亲抢来,困在这丁府之内!”
徐夫人看着徐妩蔷恨楚的目光,微微撇开了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丁成他…当年告发我王家,就是因为提亲不成,因爱成恨…”
徐妩蔷目光一闪:“娘亲的意思是…那丁成喜欢娘亲,当年想要迎娶娘亲,可是王家不同意,所以才因爱成恨,告发了王家,害了王家满门!”所有的一切顿时都通透了,看着娘亲侧过去的脸庞,心疼唤道:“娘亲…”
徐夫人转过了脸,又伸手抚上徐妩蔷的脸蛋,叹道:“蔷儿,十多年过去了,娘亲有再大的恨、再大的仇,却都比不上你们,只要你们能平安健康、幸福快乐,娘亲便是死了也甘愿!”
“娘亲…有娘亲在,我们才能幸福快乐!”徐妩蔷摇了摇脑袋,握着娘亲的手:“娘亲,有寒公子的帮助,我们定能将那丁成绳之于法的!只是…娘亲还需要在此忍耐一段时日!”
“嗯…娘亲明白,蔷儿只管放心,替娘亲转告寒公子,娘亲在丁府这些年,对丁成的所作所为也有所了解,让寒公子万不能被丁成忠厚的外表给骗了,丁成他为官数十年,贪污了不少百姓的脂膏,而且近日来,时常有一些奇怪的人来找丁成,一来就与丁成在书房里谈论许久,定不是在商讨什么好事!”
徐妩蔷点头:“是,蔷儿一定会告诉寒公子的,娘亲放心,寒公子是凤皇之弟,且极为聪慧,一定能帮我们治了丁成这恶人!”
“娘亲相信…蔷儿…替娘亲谢过寒公子大恩大德!”
“徐姑娘,该离开了!”两母女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暗卫的声音,丁府的守卫自然是难不住凤府的暗卫,院外丁府的管家回来了,暗卫便来告诉徐妩蔷,该走了。
徐妩蔷眼光一闪,满是不舍,却知道此时并非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