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博克继续施展他的大忽悠神功,摆出一副苦瓜脸,仿佛杜邦就是他的刻骨铭心的挚爱一般,没了他冯博克就活不下去一样,道:“我这不是来帮杜邦大哥了吗?你说形势都这样了,他还干什么干?有道是当一天土匪,怕一辈子兵,做土匪的就怕这‘剿匪’二字,你说你的势力再大,能打得过官府吗,人家要是成心对付你,自古以来,那个土匪没有栽了的?”
“远的不说,就拿近的约瑟夫怎么样?他之前不是很牛吗?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吗?可是精锐的第四军团一来,立即打的他满地找牙,死乞白赖的想要投降,这才捡回一条狗命。”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的多了,总会撞见鬼的。杜邦大哥这几年已经捞的够多了,现在的行情又不好,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在为了那两个小钱去卖命,依我看,他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花点钱,打点一下官府,赶紧招安得了。别人不说,你看我招安之后过得是什么日子,锦衣玉食,娇妻美眷,还不用担心自己哪一天被别人干掉,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不得不说,冯博克是个忽悠人的老手,一番话有理有节,有情有感,将形势还有自己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说实话,就算是柯利福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那也忍不住想要相信他了。
牧师杰斐逊不说话了,开始沉吟了,不错,冯博克说的确实是事情,现在行情不好了,继续做土匪的话,不仅捞不着几个钱,还有很大的几率将自己搭进去,实在是得不偿失,而像杜邦这种除了打家劫舍什么都不会干的人,除了招安实在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而招安确实是最好的一条路,不仅可以彻底洗白,将之前做的坏事一笔勾销,还可以升官发财,走向人生巅峰,何乐而不为呢?
但问题是,冯博克这个老小子的话可信吗?自己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见到一点甜头就将这个家伙当成天使。杜邦那么尊重自己,自己可千万不能坑了他,脸色不禁一沉,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冯博克营长,你说的倒是好听,可是据我所知,泰勒总督是想要彻底消灭杜邦的,你却跟我谈招安,这不是糊弄人吗?”
冯博克还没有说话,坐在他旁边的柯利福就耷拉着眼,语气冷冷地说道:“冯博克营长,人家既然不给你面子,你又何必非要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哎,兄弟。你稍安勿躁。”冯博克看见牧师杰斐逊斜了柯利福一眼,眼神中满是不悦,立即站出来打圆场,道:“事关个人前程大事,牧师先生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说罢,又抬眼望着牧师杰斐逊,一脸诚恳地说道:“牧师先生,你说的很对,泰勒总督是下达了剿灭杜邦大哥的命令,但那又怎么样?他当初不是也下达了剿灭约瑟夫的命令吗?最后还不是招安了?所以说,这样的话只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您得站在他那个角度上想问题,他是北境三郡的总督,是我们这里最高级别的军政长官,他对土匪当然不能表现出纵容、招安的态度,一来无法向北境三郡的人民交代,二来有损他的威仪,好像他打不过土匪似的。所以,他只能说剿灭,不能说招安。招安的话得我们去说,我们得去求人家接受招安,这样他才能对各方面有所交代,对他本人的威仪也没有损失。”
这小子,可以啊,柯利福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冯博克这个家伙了,对政治还有人心有着如此犀利的洞察力,之前做土匪真是可惜了,卿本良人,奈何从贼啊。
牧师杰斐逊被冯博克灌得说不出话来,沉着脸想了想,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现在是咱求人家办事,还能让人家主动开口吗?不过,他还是不敢下这个决心,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
柯利福知道,现在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啪”地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可是什么可是?你以为我们稀罕招安他啊?北境三郡现在有维也纳总督波尔训练的新军好几万人,每个人,每支部队都想着剿匪立功,现在正是狼多肉少的阶段。本监军答应你来谈判,那完全是承了冯博克的情,你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回去告诉杜邦,让他把脖子洗干净候着,等着我们那他的脑袋去立功。”
说完,又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阴阳怪气地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哎呀,兄弟,你看你这急脾气。”冯博克心里给柯利福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心道这小子的演技也不错啊,一点都不输自己,将来肯定也是个能混出来的人,一把拉住柯利福的胳膊,道:“兄弟啊。你既然已经答应老哥了,就好人做到底吧。我冯博克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感情,我跟你是兄弟,跟杜邦大哥也是兄弟啊。这次你就帮帮忙,让我全了这个兄弟之义吧,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你不是看上朝恩郡里的那个酒厂了吗?这样吧,你要是能帮我办成这件事,那件酒厂我自己买不起,我去劝劝杜邦大哥,我们两个一起买下来送给你怎么样?”那表情十分哀戚,搞得柯利福都要信以为真了。
这一下子,坐在房间正座上的牧师杰斐逊心里就敞亮了,俩人这么一唱一和,一个充好人,一个充坏人,感情是想联起手来弄杜邦点银子,这个冯博克可够鸡贼的啊,自己不好意思说出来,就让那个柯利福伸手去要,他在从后面游说,谁不知道拿了钱之后,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