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冯博克已经拍着胸脯跟杰斐逊牧师保证了,要保举杜邦做团长,不过那是他为了能引诱杜邦前来信口雌黄的话,他自己都只是个营长,拿什么保举人家做团长?这话杜邦估计都不怎么相信,他的要求也不高,能像冯博克这样混个营长就不错了,至于团长,以后看机会再争取吧。
柯利福看穿了杜邦的心思,他知道,现在若是再跟人家胡吹,允诺杜邦做团长的话,杜邦非但不信,在心里笑话鄙视他们,说不定还会起疑心,毕竟一个土匪,恶贯满盈,一投降就成了高级指挥官团长,那实在是太反常了,事有反常必有妖,杜邦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以他的江湖阅历,说不定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的企图,到时候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双手放在桌子上,搓了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杜邦先生,本来以你的资历,当个团长是绰绰有余的。我跟冯博克老哥也是这么上报的。可是,你应该知道,团长是王国的高级官员。他的任免泰勒总督说了不算,必须要得到国王的批准。所以,你看,你是不是先弄个营长干着,现在我们北境三郡正在大力剿匪,依照你的实力,以及在道上的资历,将来还愁没有功劳可以捞吗?等你有了功劳,我们在一起运作一下,弄个团长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既然说好了做坏人,所以这种降低待遇的事情自然应该由他来说了。
冯博克喝了一大杯酒,有些不高的看着柯利福说道:“老弟啊,你就不能跟你的老师泰勒总督说说,给我的杜邦大哥弄个团长?他是北境三郡的总督,国王对他寄予厚望,任命一个团长而已,肯定不会驳他的面子。我都已经答应了我的老哥哥,你难道忍心看我成了不讲信誉的小人?”
柯利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冯博克还有杜邦说道:“两位老哥哥,不是我不帮你们,问题是我只是泰勒总督的学生,我又做不了他的主。他说不保举,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是北境三郡的总督,别说是团长了,就算是个旅长,我也照样给杜邦老哥。”说罢,还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那意思是你们两个不要在难为我了,我只是泰勒总督的学生,又不是他爹,我说了能算吗?
杜邦一直叼着烟斗,没有说话,微微笑着,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演,待到他们演完了,这才将烟斗从嘴里摘下来,轻轻地敲了敲,苦笑一声,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说道:“好了,两位兄弟,不用再为我的事情麻烦了。营长就营长吧,官已经不小了。像我这种穷途末路之人,泰勒总督不杀我就很不错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价钱,行了,就这样吧,哥哥不让兄弟们为难了。”
“那怎么行?”冯博克眼睛一瞪,一双不大的眼睛中顿时放射出不甘心地目光,一拍桌子,怒道:“让我杜邦大哥做一个营长太屈才了。不行,柯利福老弟,既然你不愿意找泰勒总督去谈,那我亲自去,说什么也要将杜邦大哥的这个团长谈下来。要不然,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昔日的兄弟!”
杜邦见他这副认真的样子,似乎还真摆出了架势要跟泰勒谈判,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暖意,这么多年了,这个当年的小兄弟难道还真认自己这个大哥?摆了摆手,淡淡地笑道:“好了,老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柯利福伯爵也尽力了,你就别逼他了,你们两个为了我的事情已经做了很多了,我若是还不知足,非逼着你们给我弄个什么团长之类的官职,那岂不是太不够兄弟意思了?营长就营长吧,营长也不错,你冯博克你一样是吃香的喝辣的吗?我认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那哪行呢?”冯博克还是不肯放过装逼的机会,十分遗憾的说道:“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哪能跟您比呢?我都是营长了,你怎么着也得是个团长。”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可以了,只不过冯博克人送外号“万人喜”那肯定是平时装逼装习惯了,这个习惯都融入到他的骨子里了,碰上这么个机会,不装一下子,心里实在是痒痒。
杜邦没有说话,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好了,好了。喝酒,喝酒。”看他这意思,他已经很知足了,不肯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柯利福淡淡一笑,心道:这个土匪倒是挺讲义气,只可惜他马上要死了,要不然结交一下子也没有关系。
“哎。”冯博克重重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敬了杜邦一下,谓然长叹道:“既然老哥这么淡泊名利,那这次兄弟只有对不住你了。不过你放心,兄弟有句话放在这里,将来若是老哥有机会剿匪立功,那兄弟一定鼎力支持哥哥,帮助哥哥早日登上团长的大位。”
杜邦冷笑一声,心道:你是营长,我也是营长,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到时候要是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你不抢我的功劳就不错了。他知道这是冯博克说的场面话,并不当真,随意地说了几句多谢,然后就继续和柯利福还有冯博克两人喝酒。
三人又喝了几圈儿,都有些醉意了。午后容易犯困,杜邦更是有午睡的习惯,不禁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冯博克见状,知道动手的机会来了,冲柯利福悄悄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冲着杜邦殷切地笑道:“老哥,对面有家客栈可以抽几个去解解乏?”
杜邦没有答话,而是转眼看向柯利福,微微一笑,笑容里似乎有很深的含义,道:“伯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