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这殷昼惊得面色僵冷,就连飞阳也突地站了起来,喝道:“师妹,莫要胡闹,我儿我自会收他为徒,你既有这福分收这天资如此绝顶的殷昼师侄为徒,该当接受才是!”
落尘朝飞阳师兄行了一礼:“师兄,我并不曾说笑,弘鼎成为我徒弟后,你放心,我会尽所有心力教授他的。”
飞阳气得面色发白,他也不想多费口舌道:“这也得看我儿意愿,想必我儿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
他话音未落,便见弘鼎朝他跪拜道:“父亲,我愿拜落尘师姑为师,我心意已决,请您体谅!”
飞阳气得全身都在颤抖,自己的儿子不拜自己为师,反而去拜一个十岁的小女娃为师,这不是让门中弟子耻笑么?好不容易见儿子长进了一番,终于可以顺利拜师,却未想到他居然又如此不争气,他气得声音都有些微颤,怒道:“你可知你在做甚么么?你…你…”
飞阳一时气结于心,胸口疼痛异常,竟颓然坐倒在椅凳上,说不出话来。
弘鼎见父亲如此生气,也觉愧疚,但还是坚持道:“父亲,落尘师姑与你同辈,我拜入她门下,她自会全力教导我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无尘老人见飞阳如此不识大体:“飞阳,这择师是弟子们自我意愿,既然弘鼎这孩子愿意归入尘儿门下修行,你当恭贺才是,怎的心胸如此狭窄,以后又如何为人师表?”
飞阳见师傅责难,不敢再言,他朝师傅行了一礼:“是弟子愚钝。”随后侧过头去,不愿再看弘鼎一眼。
殷昼见落尘如此羞辱自己,愤然难当:“落尘师姑,你当真决议不收我为徒,而反收这弘鼎?”
落尘见他总是咄咄逼人,一副傲慢无礼之样:“承蒙你看得起,但我落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抱歉了!”
殷昼气得面色更是一阵冰寒,他返身走到龙毓脪面前:“方才在下愚钝,不曾慧眼识名师,倘若你不介意,我殷昼愿拜入你门下!”
龙毓脪略思忖片刻,随后淡然一笑:“好,我便收你为徒。”
她将玄玉交于殷昼,随后走到落尘面前,低声道:“你说一生只收弘鼎一人为徒,真是笑话,他身无半点灵力,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出师,你这一生恐怕真就圆了你今日之言,一生一世只一师一徒,两人相伴到老,倒是也妙得紧。”
弘鼎隔她们二人很近,自然而然将这些话都尽数听了去,一时间面色郁郁,很是颓丧,忙对落尘道:“小师姑,你不必只收我一人为徒,不要为了我让你座下人丁凋落。”
别人诋毁自己倒无妨,但她却无法忍受龙毓脪对弘鼎的轻视,因为她知道弘鼎欢喜这龙毓脪,如今却被自己欢喜的人如此看不起,自然可见弘鼎心里该有多难受。
她顿时不管不顾朗声道:“今日六位正式出师弟子已尽皆拜师,其他弟子倘若依然想入我门者,可拜在弘鼎座下,虽我不曾为你等师傅,但依然会尽心亲力教授你们,绝不食言。”
落尘此言一出,便被鸣凨怒斥道:“你简直胡闹,目中无人,门中所有弟子若想出师必须在每十年的出师大典上比试胜利后方可出师,你才刚收弘鼎入门,他即便想出师也需得等十年之后赢了会战才可收徒入门,天玄门的门规师妹你是难道不知么?”
落尘自然知道门规如此,但是她却无论怎样也不愿弘鼎被众人肆意嘲笑,更被那龙毓脪侮辱,她朝无尘老人跪首道:“师傅,徒儿斗胆,在此恳求,望从今日起弘鼎即可收徒为师,虽弘鼎灵力羸弱,但他聪慧过人,天玄门的剑法、秘术、阵法、天文、地理等等学识不在弟子之下,就连我的剑法都乃弘鼎轻传,所以恳求师傅应允。”
无尘老人没想到徒儿的剑法居然是弘鼎所受,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看了眼弘鼎,问道:“你当真便只收弘鼎一人为徒?尘儿,你可莫意气用事!”
落尘态度决然:“弟子决未玩笑,也不敢在师傅面前造次!”
无尘老人欣然笑道:“你这孩子性情倒颇像你们的太师傅,你们太师傅曾经也曾诺只收我一人为徒,好在我不辱师门,终还是将天玄门传承了下去,既然你执念如此,你作为我的关门弟子,如今既已出师,那便该独自开峰立派了,如今七大峰中便独有东南方的玉华峰还未有开峰,出师后你便前往玉华峰吧!你新开峰为主,只有一个徒弟确然稍显人丁凋落,尊师便应你所求,让弘鼎这孩子今日即可收徒入门,不过,也得看他到底有没有机缘可收到如意的弟子。”
鸣凨一听,气得面色紫涨:“师傅,如此怕为不妥,门中如此多的弟子都欲出师而不得机会,单单弘鼎却偏生不经大考便可出师,这让其他弟子如何心服?”
无尘老人叹了口气:“凨儿,到如今你怎还是参不透,入我天玄门者并非当真靠的是逞凶斗狠,而是一个缘字,倘若其他弟子方才择尘儿为师,那便是他们有了出师的机缘,但却偏偏不是,更何况为师当年收你为徒时你也并不曾行大考,当年老夫在尘世之中见你孤寂一人,便带你回天玄门收为首徒,怎的到如今你却反而对此心存异议?”
鸣凨原本只是凡尘中的一位孤儿,在战乱中失去了父母亲人,本该沦为乞儿抑或奴隶的,幸好无尘老人那时下山游历,见鸣凨孤苦,又是修炼的材料,便将他带上云隐山,收为首徒。
鸣凨见师父说起陈年往事,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