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清被沈轻水的话噎了一下,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那双异瞳似乎能将人冻住一般。

看见这样的羿清,沈轻水只觉得心中苦涩,想他好不容易从断肠蟒的口中活下来,却拜了个少年做师傅,这也就罢了,谁想这便宜师傅竟然是喜怒无常的小孩子性格,只因一句话不如意脸色就阴沉下来,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师傅,你可有多余的长袍?”沈轻水为了转移羿清的注意力,指了指自己,他已经丢掉了原本的那件长袍,现在只穿着一件里衣。后山罕有人迹,沈轻水就算穿着里衣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不过他现在体内的元气匮乏,用来缓解肩膀上的疼痛都有些不足,何况是抵御夜晚的寒风。

羿清目光阴冷的在沈轻水身上转了一圈,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沈轻水被突然出现的长袍遮住了视线。

“多谢师傅。”

那件长袍颜色异常的艳丽,如果是以往,沈轻水绝对不会穿着这样颜色的长袍,可现在也没有他选择的余地,只能将袍子裹在自己的身上。羿清比沈轻水年幼,身形也矮了一头,他的长袍穿在沈轻水身上稍短,却也比穿着破破烂烂的里衣要好。

“师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穿好长袍,沈轻水看向一脸冷漠的羿清。

也不知沈轻水的哪一句话得罪了羿清,就见羿清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身上的充斥着残暴的气息。“乖徒,难道你还想从为师的身边逃离不成?”

沈轻水被这气息压得胸口作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静如水,“……怎么会,我只是想问问师傅可有急事,如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去做,到我们沈家做客如何?”

“哦?沈家?你的家族?”羿清身上的气息顿时收敛,脸上还露出腼腆的笑容,“乖徒邀请我去你家做客么?为师怎么忍心拒绝乖徒的好意。”

看着羿清快速的变换脸色,沈轻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策,羿清这个煞星不会给沈家带来麻烦吧?只是没等沈轻水多想,羿清已经拉住了沈轻水的手。

“乖徒,我们去你家看看,等你的伤好一些后,为师在教你修炼混元宝录。”

羿清看着一脸人畜无害,可拉着沈轻水的手却扣在了对方的脉门上,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沈轻水身体僵硬了一下,看向羿清的表情更加的谨慎,他才不信一个修为高深的魔修小鬼会没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羿清可没表面那么简单。他既然敢独自一人跟着自己回沈家,那定是有什么方法能使自己不处于危险中,不然以他这样的年纪,他师尊怎么敢让他一人出门游历。

不过这些事沈轻水也只是在脑袋里转了转,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师傅现在和我去沈家如何?”

羿清表情天真,“当然好,我也好奇乖徒所在的修真世家是何模样,不过去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羿清指着躺在不远处只剩下半条身体的断肠蟒说道:“虽然鳞甲残缺卖不上什么价钱,不过还可以将剩下的鳞甲剥下来找人做成贴身的软甲也不错,正适合你这种修为低下的修士使用。”

羿清说的话到是提醒了沈轻水,只不过这断肠蟒的鳞甲根本不是他能剥下来的,他手中的那柄长剑在断肠蟒那根本毫无作用,可羿清的提议却让沈轻水上了心。

“你看着我做甚?”

羿清抿了抿唇,收沈轻水为徒实属意外,路过定安城这种小地方却发现如此适合魔修的人,他怎么能放过沈轻水。师傅说过,好资质的徒弟可遇不可求,如今自己出来历练便能骗到个便宜徒弟,待回到门派还不气死那老头。何况自己最近也是无趣,能找个事情打发时间也好。

不过这便宜徒弟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好骗,虽说年龄不大,可怎么都有股怪异,好像这徒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年幼。

“师傅,这鳞甲要怎么剥?”沈轻水眨了眨眼睛,以他这种年纪想要做出如此幼稚的表情真真为难,脸上一片酡红。

“自然是用剑……”羿清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瞥见了沈轻水手中的武器。“你手里的那是什么破铜烂铁?”

“师傅,既然你也认为这是破铜烂铁,那么可否请师傅代劳一下,那鳞甲不剥下来实在可惜。”

“……”羿清看了一眼脸颊潮红的沈轻水,暗道自己这便宜徒弟厉害,还知道用话指使师傅干活。不过羿清也没在意,反正他看中了沈轻水的体质,以后的好处只会越来越多,这时候让沈轻水先尝尝甜头也无不可。

思绪闪过,羿清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一柄长剑,那剑锋在虚空中隐隐闪着幽光。

“送你的拜师礼。”羿清漫不经心的将手里的长剑插在了沈轻水面前的土地里,长剑竟然没入一半,可见锋利程度。

这剑比沈轻水手中的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他自然不会推辞,反正这师傅也怀着别的心思,现在也不会对付自己,占他一些便宜没有什么不可。

将长剑从地上拔起,沈轻水在断肠蟒的身上砍了一下,鳞甲随即裂开一道不长的口子。

“快将皮剥了,然后去你家看看,我这救你劳心劳力,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以羿清的修为,对付一条凝气三层的断肠蟒怎么可能劳心劳力?沈轻水虽这样想,脸上不露出分毫,快速的将断肠蟒身上断裂不算严重的鳞甲剥了下来,又将毒牙、胆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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