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赛第三轮有七场比赛:八强角逐四强的四场比赛,以及后四名角逐第五个名额的三场比赛。落到第五名的人虽然也能得到一件返虚赐宝,但已经失去选择的权力,只能捡别人挑剩下的,算不上成功了。
抽签依旧是同宗不相逢:景小芊对敖萱、南宫磐石对晓月、花落落对柳子越、樊无解对梅芜城。
斗法台又回到了莲花台,便于群修观瞻决定重器归属的要紧比赛。八强以上的元婴,对道术的操控自如,也不会殃及无辜。
我问景小芊,可还须要真人赐宝。她冷傲道,凭录鬼簿与流火金铃足矣。景小芊显露出元中的道行,踏上了斗法台那一厢星宗的千岁寒真人赐敖萱无形鸟,她已晋升入元中了。
敖萱远远飞在斗法台上方,俯视景小芊,雪花从虚无生出,片片飘下。不一时,整座莲花台结成了一块大大冰花。景小芊摇动流火金铃,她的周身罩起火环护持,不断消去沾身的雪花,要遁出莲花台的范围。可每一番接近台边,就被无形鸟顶翻回去。
这无形鸟不在五行之中,往来虚实之间,视景小芊的火环为无物,随意穿透进去景小芊有凌虚派瞬移的步法,这鸟却是天下最厉害的鹰隼,锁定了景小芊,总能逮准她出没的方位。
但这鸟不是正面搏杀的念兽,只是不让景小芊离场。
雪子下得愈密,景小芊的火环被剥蚀得越快。不经意间,雪花挂满了景小芊的眉毛,她的眼皮搭下,眼神迷离。敖萱的雪另有催眠的效用。
景小芊摇动流火金铃,最一番没有火出来,而是漫空的搜魂音。
敖萱掩起耳朵,断绝耳识,可搜魂音依然往她心里钻雪剥蚀尽景小芊的火环,将她覆盖成一个雪人。
敖萱的眼皮合下,从天下栽了下来,跌在莲花台的雪堆里,呼呼地睡着了,连白龙的原形都显露出来。雪人景小芊也响起了鼾声。
两个女道士就这样在莲花台上齐齐入睡。无形鸟本可以冲入场内,啄伤景小芊。但毕竟不是敖萱的本命法宝,没有了御主,无所适从,呆在场外。
雪也不再下。
群修面面相觑,接下来不是看两大美女斗法,而是猜谁先醒过来。
一个时辰之后,景小芊晃开雪花,抖抖索索地出来,全身皮肤都紫红。我命张机子等接景小芊回来救治。
敖萱的龙体无恙,强大的真元就像火山中沸腾的岩浆,全不是雪花能够伤害。然而,敖萱醒不过来。
景小芊宣布自己获胜,睡着的敖萱没有异议。
景小芊晋级四强。
千岁寒抱着沉睡的敖萱回转。张机子治疗景小芊的皮肤。
众昆仑门人欢声雷动,昆仑先摸到一件赐宝。
南宫磐石与木偶剑仙晓月分别登场。晓月拿着死水剑,南宫磐石是护指头的拳套。
南宫磐石向晓月道:“我们都要对阵原芷一伙,你的躯壳失无可失,我也要保存实力。我们不必刀剑相向,猜拳吧。无论谁输这次,都有精力去拿第五。”
晓月道:“你满意第五?”
“也不赖。”
南宫伸出了划拳的手。
晓月想了会,也伸出一只空着的木偶手。
观战众门人疑惑,文侯代众人问我,“两人都是执著之辈,并不会草草了事。猜拳胜负偶然,不由自己。两人怎么转了性子,听凭天意。”
我道:“猜拳在晓月和南宫的手上都不是偶然。晓月认为自己必胜。南宫也认为自己必胜。”
文侯问,“为何?”
我道:“我与晓月交手数次。他的死水剑一时数剑,优先一剑。用于猜拳,总会挑胜南宫的那一拳。”
文侯:“那南宫又如何能胜?”
我阖目回忆自己与南宫磐石的猜拳,道:“南宫磐石隐秘的道术是让自己的动作光阴倒溯。他在输给晓月之后,会重新出拳。”
我又道:“回想起来,当时任公子用琉璃盏罩方琼的道术也是这类时流道术,方琼是一定无法趋避的。”
三次划拳,不够晓月察觉与南宫三次划拳之后,晓月一定会醒悟,但为时已晚。
三拳划过,晓月的木偶脸无有表情,他道:“下一次我有心了。”
南宫磐石道:“但愿我们之间没有下一次。”
晓月三负离场,南宫磐石几无损耗地晋升四强,昆仑又摸到返虚一宝。
银葫洞天内各个欣喜。
柳子越请示我,“原师弟,既然进展顺利,你也不怨我临阵退缩了吧。”
子越兄挑战花落落,实在是难于登天。
我道:“柳师兄,不让敖饕餮打你个鼻青脸肿,就是昆仑的光彩。你是全天下唯一一路从正赛走到加赛八强的人物,实在是我昆仑门人的荣耀。”
柳子越大笑,登上斗法台,向花落落一贺,
花落落忙还礼,“尚没有斗法,柳道兄贺我做什么。在破十绝阵时,我就见你机智百变,实胜于我。这一场斗法,一定能指点我许多。”
不少昆仑门人皆觉得花落落言语含有讽刺。她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无敌,何必对道行低微、踩运气跌跌撞撞上来的柳子越毕恭毕敬。
多数门人并不知觉敖饕餮在暗中代打。老龙还没附体的花落落的确在实话实话。众位真人也不点破,免得丧自己人士气。
柳子越故作深沉道,“不敢不敢,柳某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花仙子应允,我情愿送你这场胜利,放你过去。贵聚仙班的苏芃姑娘与我两情相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