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舟和护卫战舰降落在大海上,便不再升空,像普通的楼船那样劈波斩浪,驶向凌牙门城去
——果然还是在海里开省灵石燃料。
上官翩翩邀我们去她主舱的宴厅小酌。
天舟(现在是楼船)内部的每间舱室都经过精心布置,仆役导引我们进入一扇符文复杂的舱门。门户开启,迎面而来的是小巧精致的花园,奇花异草之明艳过于中原风物。十数羽冠夸张、色彩如虹的鹦鹉在花园啄食颗粒饱满的嘉谷,见到我这个生人,飞来学人语索要丹药尝鲜。我和颜若琳各撒了点黄芽丹做米,它们才不做纠缠。
循着古琴的声音,我们步入小宴厅。做东道主的上官翩翩换了轻纱便服,淡笑着请我们入席。
宴厅内还有一个貌似三十余岁的妩媚女人,身穿绣着凤尾蝶的紫袍,腰际佩了一柄鲨皮鞘短刀。她略向我们点首致意,继续往鱼缸里喂食——色彩斑斓的鱼围绕着玻璃缸中的珊瑚礁穿梭嬉闹,以为这就是全部的世界。这个女人大概是上官翩翩的总管之类角色。
上官翩翩其实只邀请了我们两人。
颜若琳用神念告诉我:上官天泉有三个子女,都受龙虎宗传承。长子在帝都负责亿万钱庄;三子还在龙虎宗修炼,离外门弟子出师尚有两年;上官翩翩是中女,今年二十二岁,修为金丹中层,早早直升了龙虎宗的内门弟子。
晋升内门弟子后,上官天泉觉得宗内其他脉主的法门不适合翩翩的禀赋,就让她在家学自己的法门,兼代管家族产业。具体事务的落实,由那个紫袍女人执行——她叫金云翘,曾经是南海最强的海盗头子,后来被上官天泉收为弟子,做上官家的总管,修为是金丹上层。
“自罗刹平妖后,四大宗门就相约互通道法,共证长生。我在修道上早走了几步,可以称你原师弟吗?”上官翩翩笑着静静等我的回答。
“翩翩师姐好,你真温柔。”
我白了一眼颜若琳——别人的家教就是比你好。
红衣少女不看我,自顾自地煮咖啡——这是上官翩翩为我们准备的南国饮品,南海一带无法胜计的种植园都栽植这种作物,地位和我们中原的茶仿佛。
“我统领家族的舰队,例行巡视南海的边境,恰巧遇到敖家的龙子在纠缠你们。琳公主和原师弟是怎么惹上敖家的呢?”
我问琳公主是否有必要透露给外人我还在九难试中的消息。她说上官翩翩是她至交,口风极紧,说出来也无妨;何况闭关修行的上官天泉把凌牙门全部交给翩翩,我有什么事只管找她帮忙就成——九难试没有限制弟子不能向外人求助,恰恰是鼓励弟子利用一切合乎情理的手段来完成目标。
于是她干脆把在白云乡捡到我(切,胡扯嘛),到寻找南宫磐石的事情,尽数告知给上官翩翩。
当然,我对她的那次小胜,这个少女显然选择性的忘记了。
“这样说来,南宫世子一定是在凌牙门城中了。家父和南宫将军虽然都受天子的册封,其实从来没有交集。我们都不欢迎陌生人到自己的领土来——但凌牙门是例外,本城是家父特意开辟出来,给普天下过往的朋友歇脚的中立城——我想,不但南宫世子,那些要助他的人和害他的人都会云集到这座城里来。”
上官翩翩略思索了下,
“本城是天下的公地,最忌讳这类麻烦引出搅动全城的血斗。南宫世子在世俗界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命多半会引来厉害人物的觊觎和不小的风波。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尽快了结——无论南宫世子是生是死,越早越好。”
她目视紫袍女人,
“金总管,麻烦去处理下这件事,现在就命令城中金钱兵搜城。尽快找到南宫世子,把他置于上官家的保护下;然后转移到一个中立地,让两方事主比试神通,决出他的归属——你亲自负责。”
女人领命,将走出宴厅,回首问,
“两方会请出元婴者搅局吗?”
“不可能,不久前敖家对南宫势在必得的追捕也只出动了金丹级别的人物。元婴境的大人物要出手,早该出手了。”红衣少女说。
“那就请城主静候我复命。”
宴厅只余下我们三人。
“原师弟对南宫世子的事情似乎没有多大兴趣,即使身上附了一只催促你的鬼,你也神态自如,真非常人。”
上官翩翩笑着问我。
“恩,我在四处漂流的时候苦练过一阵阴神。他不可能夺舍,让他随时间消失好了,我没有大碍——我也不想讨好南宫家。”
“那样就和琳公主宽心在我们凌牙门城待上几日吧,我会尽足地主之谊。本城在天涯海角,是南国第一繁华都会,南大荒洲和中土的修真者来往都要路过此地。原师弟不妨这几日在城里玩个尽兴,等南宫世子有了下落再离开,这样敖家的人也没有找你麻烦的借口——我们宗门也有类似九难试的考核——直到原师弟和贵宗本城的监督勘合过,你有的是自由支配的时间。”
上官翩翩说。
我轻舒一气,难得有这样周到的东道主。凌牙门我确实要游玩一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要花在修炼上。
敖狞和青龙兵副统领的战斗,我完全插不上手。
我也是琳公主眼中缺乏名师,神通缺缺的野生金丹。
昆仑出师外门弟子只是我捡到的一层护身皮。
“好极了,那我也要翩翩姐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