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之上
“起离天煞,起离地煞,鬼域尊尊听我号令,符至则行,急急如律令,给本尊灭了她。”
杀红了眼的氿诺璃岂能容忍蔺娘的胡作非为。
一令即出,万鬼听俯,黑色的煞气狂卷而起,鬼吼狼嚎呼啸威吓。
素手一挥,煞气成剑,鬼风助阵,万剑齐发。
“该死。”
蔺娘见状,额上冷汗直冒,巫术杖四下猛摇,嘴中巫咒速念。
说是迟哪是快,暗道口内冲出上百个活死尸,行成一道死尸墙,生生挡下直射而下的利剑,将蔺娘埋在了尸堆里。
“啊…”
逃过一劫的蔺娘奋力推开挡在自己身上的死尸,爬出尸堆,看着那狂风中的氿诺璃,慌乱的眸子越发惊恐到极点。
狂风中的氿诺璃,黑发霸气吹起,双眼赤红,满身杀气,手持金蛇鞭,脚踩蓝色法轮阵,一步步,犹如猛兽一步步的向着蔺娘扑猎而来。
蔺娘拿着巫术杖的手不由的瑟瑟发抖,一咬牙,拼死相冲,巫术再起,人浮半空中,法杖举于头顶,血色巫气倾泄而出,强行注入身下死尸。
死尸再起,如打了鸡血一般,异常兴奋,疯狂的向着氿诺璃狂冲而去。
嗜血的冷笑浮上嘴角,氿诺璃手持金蛇鞭猛的一击狠抽,黑色狂风犹如巨大的螺旋卷刀,将百来号死尸卷如风口,削尸如泥,尸块狂砸向半空中的蔺娘。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谷底蹿出,护在蔺娘身前,生生挡下尸块。
尸块狠狠的将所挡之物砸出巨大的深坑,藏身其中的邱森被狂砸出巨物,口吐鲜血,倒在蔺娘的怀中,黑色粘稠物随之失了法力,流了一地。
“不…不,森郎,不…”
看着满身是血的邱森,蔺娘惊慌失措,颤抖着手擦抹着他脸上和身上的血,泪水冲出她的眼眶,哽咽着呼唤着邱森,再也无暇顾及狂风中的氿诺璃。
“蔺娘,走吧,我们已经害了太多的人命,够了,走吧。”
虚弱的邱森恳求着哭泣的蔺娘:“我们走,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不……走不了了,你知道我走不了了。”蔺娘哭泣着想要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却发现那手已然断了经脉:“你的手。”
“这算是我的报应。”
一口鲜血再此呕了出来,惊的蔺娘用手去接,却只能任由血水无情的流出手掌,看着那血水,即将要失去邱森的恐慌占据她四肢百骸,紧抱着他的身子颤抖的哽咽着:“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把你卷进来,不要死,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只有你。”
不远处的氿诺璃一心只想收了蔺娘,再次欲要起鞭,却被从谷底冲出的南宫尨阻止。
“诺璃,住手。”
就见南宫尨扑腾着鳥兽的黑色羽翼飞跃出谷底,拦在狂怒的氿诺璃身前。
看清拦于自己身前的人时,狂怒的氿诺璃收起怒气,黑色煞风消失平息,赤色红眸不见,颤抖着双手,抚上那无恙的面庞,眼眶瞬间湿润,泪水滑下面颊:“你没事,没事。”
南宫尨一把将氿诺璃拥进怀中安抚道:“我没事,有阴司兽灵血和鳥兽护佑着,我怎么会有事?好了,剩下的,我来。”
说着,南宫尨将氿诺璃带到石桥的另一处,让她坐着休息。
氿诺璃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别去,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我来。”
“别担心,我会小心。”
南宫尨正要转身走向紧抱邱森的蔺娘时,逃出去搬援兵的贺德和小翠正好带着绿莠和一帮莠教子弟赶到,正欲出手,却再次被南宫尨阻止。
“剩下,我来,你们先莫要出手。”
众人听令,收起法器,静待南宫尨号令。
南宫尨则再次转身走向蔺娘和邱森。
“蔺娘,我该叫你蔺娘还是阿娜粟?”
此话一出,紧抱着邱森的蔺娘停止了哭泣,错愕的抬头看着靠近的南宫尨。
“你,你怎么知道?”
“谷底就是藏有12尊瘟兽象的暗道,里面的石门上清楚的刻画着你们巫族的兴衰,在最后一块石板上刻画着一个妇人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放在瘟兽石像上,和石像一同消失,这才逃出了三百年前的那场杀戮,而那个孩子就是你,对吗?”
“不,你说的不对,可也对,”蔺娘闻言,眸中泛起绝望的哀伤,轻抚着怀中爱人苍白的面颊,喃喃自语着:“我不是蔺娘,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可你为什么还是守着我,为什么还要为了我去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好傻,好傻。”苦痛的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邱森苍白的面颊子上,哀怨的倾述着一切。
70年前的那场混乱,蔺娘被方家人无情的推进了后院的老井中,井水很快就将她吞噬,沉入井底,恰巧被徘徊在暗道内的孤魂阿娜粟发现。
躲过了三百年前那场屠杀的阿娜粟,只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躲过了屠杀却躲不过生命的消亡。
孤魂与瘟兽石像共存,受石像巫术浸染,随着年月的增长,巫术也逐渐增强,渴望成人的**也越来越大。
阿娜粟将蔺娘的尸体带进暗道,靠着12尊瘟兽石像的法力,附身在蔺娘的身上,却必须依靠血丸和“陧盘幻境”方可维持身体机能,也就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邱森在蔺娘落井后,负罪感深重,没多久也误打误撞成了活人祭落了井,恰巧被阿娜粟所救。
邱森误以为阿娜粟就是蔺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