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三公主命人送过来的滋补玉琵琶银耳汤,说喝了有助您消除疲劳,增进睡眠之功效。”
南宫尨刚沐浴完,王傞就端着一个青瓷盖碗壶进来,眼里乐呵的让南宫尨怎么看,怎么的不爽,忍不住啜了他几句:“我说你这家伙,乐呵什么,见我惹了不该惹的事,你幸灾乐祸,找抽你。”说着,作势就要给王傞一拳。
“别,别,公子,小心,小心,这汤洒了,三公主要是怪罪下来,奴才这命可保不住了。”
王傞不怒,反而大笑,一边轻松躲过南宫尨的拳头,一边赶紧把手里的汤壶给放在桌子上,以免真的洒了。
“你别张口闭口的三公主,三公主的,听着就不舒服。”
南宫尨怒瞪了王傞一眼,重重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俊脸上没一点笑容,眉宇紧皱着。
“公子,你别怒也别愁,这三公主打小就喜欢你,喜欢的打紧,您看,她都过了豆蔻年华,却还是非你不嫁,此等痴心,也是日月可见,沧海都要为之动容,您就允了她,娶进南宫家,只会有利不会有弊。”
王傞一边盛着汤壶里的汤水,一边继续不怕死的说着,可想而知巨怒的白眼那是死瞪加级。
跟随南宫尨这么多年,他的品行王傞怎会不清楚,看着那死瞪自己的眼睛,王傞心里越发的想笑,却还是洋装煞有其事的说道:“其实论姿色,三公主也是排的上号的美人,论才情,那也是一等一的,若不是倾心于你,早就为人妇,为人妻,为人母了。”
“哼,你若如此看好,你娶了便是。”南宫尨双手横胸,怒气都快冲脑门了。
王傞忙收起玩笑的神情说道:“公子,你的心思我明白,感情的事情确实也勉强不得,可是三公主如此痴情,非你不嫁,全城都皆知,于你与她都不好,总要想个法子。”
“哎!”南宫尨闻言,长叹一声,无奈的转头看向王傞:“你以为我不想?这丫头打小就缠着我,也不知道是吃错啥药了,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何来男女之情,琢磨着,日子久了,碰上个好人家,王公贵族之类,也就嫁了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谁成想竟如此固执。”
“幸好,氿姑娘未进府,不然这要凑上了,指不准要出个什么乱子来。”
“诺璃不会介意这事,她知我心思,不需多做什么解释,她也不消此事。”
“奴才说的不是氿姑娘,氿姑娘的心胸奴才自是知道,到是三公主,金枝玉叶,国君又是捧在手心里的,能受的了这气?两人这一碰上,指不准真要闹出事来。”
“话是如此,可这事也委实难办,处理不当,会致南宫家和王族与异常尴尬的境地,必须多多思量。”
南宫尨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脑门子,一边无奈的思量着,嘴里碎碎的念着:“躲又躲不起,逃又逃不掉,这下好了,还直接住进府里了,这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全福客栈
入夜,亥时
“小姐,小姐,小姐…”
睡的正沉的氿诺璃,被门外小翠的叫唤声惊醒。
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打开房门就看见小翠披着一件外衣,头发散乱,打着一盏油灯站着,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怎么了?夜深了,不睡干嘛?”
“那个…小姐,今晚我和您睡成吗?我怕,总听见楼平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慎的厉害。”
“老鼠?”
“不知道,我要和你睡。”
小翠一股脑的冲进氿诺璃的客房,窝进了被褥里。
“胆这么小,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氿诺璃无语的笑出声,关上房门,对着床上的小翠说道:“你自己都是个鬼,还怕鬼了去,说出去都被鬼笑。”
说着,氿诺璃也上了床,一上床,小翠就粘着她睡,嘟囔着:“那我也怕。”
“好了,好了,快睡吧。”
拉好被褥,吹灭油灯,氿诺璃正准备合眼,突然,楼平上传来窸窸窣窣声。
“小姐…”
“嘘…”
氿诺璃竖着耳朵倾听着,就听着那楼平板上有细碎的踩踏声,原本以为是老鼠,可再仔细一听,不对,是脚踏瓦砾的声音,是人。
“小姐…”
小翠也发现了异样,正要出声,却被氿诺璃示意禁声。
两人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到窗边,探出头向着房梁上看去。
果真,月夜下,四五个黑衣人正在屋檐上飞檐走壁,向着全福客栈的另一处楼宇而去。
“小姐,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小翠动着双手,打着哑语问道。
“睡觉,莫管闲事。”
氿诺璃望了一眼黑衣人,思索片刻后,轻声的关上门窗,推着小翠回床上睡觉。
“我们不管啊…”
上了床,小翠错愕的问着氿诺璃。
“人界那么多的事,我们样样都管,何时才是个头,人各有命,莫插手,睡觉。”
“真不管?”
“不管,要去你去,我不拦着。”
“那不要了,睡觉,睡觉…”小翠才不会傻兮兮的一个人去,她很清楚自己几斤几量,要保命,听小姐的准没错。
殊不知,有些事不是你想不管,事就不找上你。
天快亮时,屋外楼下突然传来惨叫声,惊的还在熟睡中的氿诺璃和小翠,猛的从床上坐起,直奔窗边。
一推开窗户,就见乌黑的浓烟直冲云霄,伴着一股子呛鼻的煤油味,呛的两人满掩住口鼻。
“天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