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公子,不走了,不走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大公子,休息一下吧,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绵延的街道没有尽头,三人就像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一样,陷入永无止境的怪圈,一直走一直走,干渴、饥饿、疲倦席卷而来,消磨他们仅存的意识,身下黑马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弱。
“休息一下也好,确实走的太久了。”
南宫尨难掩疲惫,身上的背夹早已脱下,头顶上的血日就如烈焰,炙烤的他很是烦躁,满头的汗水,身上青色衣袍被汗水浸湿,紧贴着他宽实的身子,衣袖也已狼狈的挽起,修长的手指用力扯开衣襟,半敞着,仰头大吼:“啊~”
从昨晚开始,三人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带来的水和干粮也已所剩无几。
路遇几个枯井,这鬼地方居然一滴水也没有,更别说吃的了。
“公子,公子,来,还~还有一点水,你,你喝。”
家仆王傞忙上前,扶南宫尨下马,并将仅有半壶水的牛角壶递到他的嘴边。
拿着牛角壶,看着王傞和蒋德胜干渴起皮的嘴唇,南宫尨心有不忍,将打开的牛角壶又关了回去,塞回到王傞的手中:“你们喝,我不渴。”
“可是~”
“别说了,不要顾及我,你们也需要水。”
“大公子,您就喝点吧,一路上,您都让着我们,几乎都没喝过水,你这样会垮了的,”蒋德胜忙上前拿过王傞手中的牛角壶,再次递到南宫尨的手中:“大公子,你必须喝,在走出这个鬼镇之前,你可千万不能垮,我们还指望着您带我们出去,好好的喝个三天三夜。”
蒋德胜的话,顿时让疲倦不堪的南宫尨有了些许的指望,打起精神,豪爽的拍着蒋德胜的肩膀说道:“好,到了金娑国,你做东,我们三人定喝上三天三夜。”
“好。”
“公~公子,快看。”
正当两人豪气允诺之际,王傞突然指着天空的血日大叫道:“要出事,要出事了。”
南宫尨和蒋德胜闻言,立刻抬头,顿时大呼:“不好,快,快找地方躲避。”
天空中的血日正在被周边的黑色煞气快速吞噬遮盖。
“快,马上就要天黑了,快找地方躲起来。”
南宫尨慌忙拉起大马,带着两人就近找了一户人家的院子,一脚将上锁的木门踢开,紧锁上木门,躲进院落一间大一点的厢房内,将屋内能搬动的东西,全数堵住门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掩身门后,静待天黑。
昨日的恐惧再次席卷他们的四肢百骸,守在门窗边上的王傞和蒋德胜,紧握刀剑的手,不由的有些颤抖,冷汗直冒,双眸死死盯着门窗的缝隙,观察着院落内的动静。
黑暗快速的笼罩整个小镇,漆黑一片。
除了院落内三匹黑马的喘气声,寂静的十分可怕。
如果可以,南宫尨都想出去堵住马匹的呼气声,生怕会引来那些鬼物。
“咴咴~咴咴~”
不出一会的功夫,院内的三匹黑马突然癫狂、焦躁不安。
屋内的三人提刀紧抵门窗,心中大呼不妙。
暗自思量着必是有邪祟来了,背脊的冷汗湿透了衣物,阵阵发凉。
可是,他们等了好久,就是不见何物破门而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院落的大门缝隙内突然钻进四只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
三人纳闷不已,怎么来的是老鼠?
就见四只老鼠十分灵活,分分钟爬上门栓,“悉悉索索”的开始快速啃咬门栓。
惊的屋内三人恐惧的内心狂喊:“别咬,别咬。”
“啪嗒”一声,厚实的门栓应声断裂。
无数只老鼠冲进院落内,赤红的色的眼眸瞬间占满整个院落,将漆黑的院落照映的如泛血光。
三匹黑马嘶叫的越发剧烈,挣脱捆绑的缰绳在院落内四处狂奔。
老鼠群起围攻,迅速爬上马背,如一张巨大的鼠网,活生生将三匹大马压倒在地。
黑马一倒,数千只老鼠群拥而上,不到一刻钟,三匹黑马就被啃食殆尽。
看的屋内三人倒吸一口气,这老鼠食肉,是食肉鼠,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老鼠。
南宫尨轻声的示意王傞和蒋德胜憋气,切莫让房外的老鼠发现他们。
谁成想屋外的老鼠十分的机敏,一只正在啃食马尸的食肉鼠站立起来,直直的竖起耳朵,向着他们的屋子瞧。
看那老鼠的样子好似听见了什么,“吱吱”两声。
数千双赤红的眸子,齐刷刷的看向三人躲藏的厢房,吓的三人紧闭口鼻,不敢喘气。
“吱吱~吱吱~”
不知何时,一只老鼠突然出现在王傞的身后,想也没想,王傞挥刀就向着老鼠砍去。
三人顿时惊呼:“不好。”
霎时,群鼠向着厢房直扑而来,疯狂啃咬门窗,试图破门而入,有些甚至直接爬上屋顶,用鼠爪死命的扒着砖瓦。
“公子,怎么办?怎么办?”
“大公子,快想办法,要不然,我们就要和外面的大马一样了。”
正当三人束手无策之际,屋顶的一处瓦片被拔离开来,数百只老鼠一泻而下,掉落在地上,占剧整半个厢房,狰狞着鼠嘴,流着恶心的哈喇子,背脊高高的耸起,鼠爪成勾,大睁着赤红的鼠眸,步步紧逼,将三人逼至角落。
南宫尨慌乱的随手乱摸,突然摸到一个火石,想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