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酒楼后院可谓是别有一方风景,小桥流水,假山林立,凉亭画栋,那是样样不缺,青柳依于水畔轻摇着,水中各色锦鲤穿梭期间,湖面波光粼粼。
正直夏日,荷花开满整个池塘,翠绿的荷叶立于水中,为鱼儿撑起了一片阴凉,红的、粉的、紫的荷花争先开放,院内荷香阵阵,一采莲童子坐着木舟子穿梭其间采摘沉甸甸的莲蓬,偶可听见“哗啦啦”的划桨声。
位于后院正中心,是一处雕花精美的白石亭子,亭内有石桌石椅,桌上摆有清茶、糕点、水果,四个丫鬟打扮的女娃娃正为亭子中的主子们摇着羽扇。
南宫尨身穿白衣绣松梅长袍,手捏一块白玉石,坐于亭内,眉宇清亮,鼻梁坚挺,薄唇浅尝碗中清茶,举手间尽显儒雅之气。
“大公子,真是怠慢,本应给您安排在别院的,可正直府上整修,所以只得委屈您在这酒楼里,还请大公子恕罪。”
乔森恭敬的向着南宫尨请罪道:“府上已经加快整修,三日后便可接您进府休息。”
“无妨,莫要麻烦,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绸缎庄一事,明早我便随蒋掌柜出发前往沙茁镇。”
“沙茁镇?绸缎庄的事,很是诡异,在下也是知晓,棘手的很,大公子明日就前往,那我现下就去给您做些准备,前些时候,接到老爷的书信,为了以防万一,按老爷的吩咐,已重金在金娑国境内召集最好的术士,我去安排他们来见您,你挑选最上层的带去,保平安。”
“也好,那就麻烦乔掌柜了。”
“那在下这就去准备。”
待乔森走后,一直站于南宫尨身后的王傞忙问道:“公子,还要什么术士,有少奶奶在,一个都可以顶百了。”
“是啊,大公子,就少奶奶那身手,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
一旁的蒋德胜捋着个花白的胡子,一边喝着茶一边点头说道:“那身手,甚是了得,要法术有法术,要身手,那根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十个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不,百人都要趴下。”
“别和我提她,”南宫尨闻言,脸立刻黑到了极点,站起身对着二人说道:“日后,别再叫她少奶奶,叫氿姑娘。”
说完便起身大步的离开亭子,看着那大步离开的身影,蒋掌柜问着一旁站着王傞,疑惑的问道:“咋了?吵架了?”
“哎!一言难尽,公子这次真的生气了,我们还是莫管了,记得公子的交代,莫再叫少奶奶了,免的公子不高兴。”
“看来事态严重,很严重。”
自从这鬼镇一行,他就觉得大公子和氿诺璃之间很是不简单,一来二去的,折腾好几回,也不见南宫尨板过脸面,这回看来是真的气坏了。
虽然不知到底为何生气。
蒋德胜是个明白人,毕竟是两口子的事情,外人插不得手,轻叹一声,拍了拍王傞的肩膀说道:“哪有不吵架的两口子,安心,过几日就好了,这几日我们小心伺候着便是。”
离开亭子的南宫尨,绕着后院的荷塘走,眼眸暗沉,没有丝毫欣赏美景的雅致,一肚子的窝火。
他原本以为他在氿诺璃的心中会有所不同,结果…都是他自以为是,在她的心里他什么都不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还想把他下油锅炸了,越想越气,如此恶毒的女人,不要也罢。
站在荷塘边,怒目直视着那满塘的荷花,那眼中的怒火好似要把一塘子的荷花都烧了一般。
正巧采莲童子从荷叶中抬头,对上那双塘边的怒目,吓的又缩回荷叶下,悄悄的划着木舟子离开。
刚从集市上溜达回来的氿诺璃捧着一堆好吃的东西回来,途径后院荷塘,就看见南宫尨站在荷塘边,看着那玉树临风的男人,氿诺璃心情大好的走上前打着招呼:“哟,站这干嘛呢?”
南宫尨闻言,转头看向氿诺璃好似没事人一样的笑脸,火气就更旺,冷言道:“不饶氿姑娘烦心,也劳烦不起。”
说着,南宫尨衣袍一甩大步的越过氿诺璃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头。
“小姐,公子这是怎么了?好像真的生气了。”
小翠见状,心中大呼不妙,这回南宫公子气的不轻,自家小姐到底做了什么,把他气成了这样,居然叫小姐“氿姑娘”,出大事了。
“哼,我还懒理他。”
氿诺璃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东西塞给小翠,转身回屋去了,懒理那负气的男人,是他自己越了雷池,与她何干。
“砌哩哐呛…”
在乔掌柜的安排下,金城酒楼在后院一处空地上腾出了位置,摆好了桌椅数十张,南宫尨等人坐于其间。
乔森口中重金召集的十几路能人、异士、术士一进院子,就开始一阵的群魔乱舞,各显神通,喷火的、摇着降魔黄杆子的、敲锣震鬼的、烧纸钱的,更有甚者居然对着他们撒了一堆的诡异符咒,那脸画的一个比一个慎的慌,别说鬼了,人都要被吓死,搞的整个场子乌烟瘴气。
呛的南宫尨咳嗽个不停:“停…咳咳…咳咳…全都给我停下。”
乔森闻言,忙喊众人停下,弯腰问道:“大公子,您看这些大师如何?”
“你这都哪找的,乌烟瘴气、歪瓜裂枣的。”
南宫尨一边捂着被呛到的鼻子,一边问道:“你看看,这都什么?重金,我看着就和刷猴戏的一路,叫他们都走,走走…”
本就心情异常烦闷再被这些歪瓜裂枣的一气,南宫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