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尨、王傞、蒋德胜三人一行,随着赵知府来到位于县衙门偏院的一间屋子门前。
“南宫公子,就是这了。”
赵知府指了指屋门上的牌匾,笑着说道:“仵作房,其实也就是我们的验尸房和停尸房,阴气重,一般人不敢进去,公子可别吓到。尤其这天也快黑了……”
“无妨,我们看看便走。”
南宫尨到是没什么可怕的,伴了氿诺璃这么久,啥没见过,别说他了,就是身后的王傞和蒋德胜听了赵知府好意的提醒,面上也没一点的惧意,反而一脸的轻松,见怪不怪了,还有什么比之前那鬼镇可怕的。
见三人没有一丝丝的胆怯,赵知府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清咳两声说道:“这个,我就不陪三位进去了,里面味道重,我这老身板…咳咳…有点受不住,我先回去,有事再差人知会我便是。”
说着,便对着身旁的仵作和衙役说道:“那个,开门,带三位进去,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
“是。”
仵作和衙役,忙各司其职,两个衙役各站房门口左右两侧,仵作则拿了长长的铜制钥匙,“哐嚓哐嚓”的开着锁。
至于赵知府,和南宫尨客套的说了两句,就带着其他的衙役和捕快离开了。
“公子,请。”
仵作打开了门,苍老的手用力一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子硭硝草混合着香灰子、生石灰的味道冲出门外,那味道十分的呛鼻,吸入喉间还有一种辛辣感。
初闻此味道的南宫尨三人忍不住下意识的掩住了口鼻。
“这什么味啊这是。”
王傞抱怨连连。
“哦,三位不知,我们这县衙门,经费一直紧缺,年年和上面要银两,都不同意,也还好,这几年也没出啥大案子,谁成想这绸缎庄出了这邪门的事情,衙门一下子也应付不得,尸首又多,这天又热,能防腐的药材又不多,只得用最普通的硭硝草和这香炉灰子、生石灰等熏着,一来是保持室内的干燥,有些防腐的作用,而来也好去去这一屋子的尸臭。”老仵作耐心的解释道。
“辛苦仵作了。”
南宫尨闻言,忙向仵作行了个礼,道歉道:“是我们失了礼数,老仵作莫要见怪。”
说着,南宫尨忙转头,要身后的王傞、蒋德胜二人放下遮挡口鼻的手,叮咛他们,莫再失礼。
“公子,请在门口等候,毕竟这屋子里尸气重,阴气恐会伤了你们,等我去拿个火盆。”
老仵作见南宫尨到是个得体谦和之人,嘴角泛起笑意,也没了先前的严肃,让三人候在门外。
不出一会,就见老仵作从屋子里果真搬了一个火盆出来,拿着一堆的不知道什么干草和画满了符咒的黄纸在火盆内点燃,一边点一边念念有词,絮絮叨叨的,听不清楚。
火苗越烧越旺,老仵作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满意的站起身,对着门口的三人说道:“进仵作房,要先过一过这火盆,增强身上的阳气,阴气、尸气自不会缠上诸位。”
三人闻言,忙向老仵作道谢,依次按照老仵作的指示,跨过火盆进入仵作房。
“老仵作,你咋不过火盆?”
王傞好奇的问着老仵作。
老仵作不急不缓,捋着自个的胡子,煞有其事的看着王傞说道:“仵作可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小哥觉得是他们阴气重,还是我重?”
“牛,服。”
王傞闻言,给了老仵作一个大拇指,看的老仵作呵呵大笑。
这仵作房,陈设虽然老旧,但也是样样齐全,各类刀锯悬挂在墙面上,一张大大的木桌摆放期间,木桌上居然还有一把斧子摆放其上。
“老仵作,怎么会有斧子?”
王傞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
“哦,剁手剁脚用的。”
“剁手剁脚?”王傞闻言,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老仵作:“你没事要把尸体剁手剁脚干嘛?”
“那不是有些被撞了的,手脚断了都折了好几段,我不把他们剁了,怎么检查?就挂哪?”
老仵作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听的王傞总觉的哪里怪怪的。
南宫尨和蒋德胜环顾四周,不见一具尸体,好奇的问着老仵作:“老仵作,怎么不见尸首?”
“哦,在里面,跟我来。”
老仵作闻言,忙给三人带路,来到一个用布帘遮着的木门前说道:“这是我们衙门的停尸房,也就是一个地窖,比较阴凉,赵知府找了些冰块放在里面,稍微改造了一下,用来存放尸体,你们要看的尸首就在里面,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说着,老仵作从腰间摸索出一串钥匙,寻了一把钥匙,将木门打开,一阵阴冷的风从门内吹了出来,吹的三人冷瘦瘦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点个灯。”
老仵作在门边上摸索出一个火石,敲击两下,点了火石往门边一个槽子里一点。
“呼”的一声一道火沟子迅速点燃整个地窖,将地窖照了个透亮。
“公子请,顺着台阶下去,小心台阶滑脚。”
“多谢。”
说完,四人便在老仵作的带领下,走下台阶,向着地窖的深处走去,越走越觉得阴冷。
下了台阶,南宫尨、王傞、蒋德胜三人就看见地窖里到处是冰块,冰块被高高的垒砌,围成一个圆墙,独留一个冰门出入,走进门内,就看见数十张木床上摆放着十来具遮着白布的尸体。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