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
“鬼铃可有带上?”
“嗯,系好了。”
再次潜入绸缎庄的宅子,氿诺璃不放心的再次确定小翠是否准备妥当,那鬼铃本无铃无声,却能发出只有鬼域之人才能听见的铃声,为保安全、不走散,两人各带一鬼铃,以防不测。
“小姐,莫担心,我都带齐了。”
小翠自信满满的拍了拍随身背着的包包,鼓鼓的,放满了宝贝,夸口道:“我整理了一宿,准没落下一样,您放心,交代的都带了。”
氿诺璃这才安了心,让其禁声,猫着身子顺着墙根子,小心的沿着隐蔽处向着出事的后院走去。
一路上,宅子依旧没有一声活物的叫声,只听的树叶风吹沙沙响。
“等等…”
突然,院落里的一丝异响,让氿诺璃停住了脚步,紧跟其后的小翠忙追问道:“小姐怎么了?”
“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小翠闻言,四下看了看,警觉的竖起耳朵听了会,说道:“除了树叶沙沙响,没听到什么,小姐,您会不会听错了?”
氿诺璃听了一会,确实没有什么异响,许是自己真的听错了,摇了摇头,示意小翠继续前行。
很快,两人进入了布了影珠的竹林子。
戒备的四下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异动后,默契的开始收集影球。
小翠飞身跃上假山,快速的取出藏于其间的影球,站在高处环顾四周,眼眸越过竹林看向那封闭的后院时,一道黑影出现在那院内,全身漆黑,一件宽大破旧的黑色斗篷将他罩了个严实,看不清脸面,正仰头于她对视。
“小…小姐…小姐,里面有人,有人。”
小翠惊慌的指着后院的方向,对着正在收集影球的氿诺璃叫道。
“有人?”
氿诺璃闻言,不由分说的跃上假山,看向后院,院内空无一物,小翠紧抓着她的手臂说道:“我没骗你,穿着个黑色大斗篷,看见…我了,怎么办?”
“嘘,别急,莫慌。”
氿诺璃让小翠压低声音,赶紧禁声,先下了假山再说。
小翠忙随着氿诺璃下了假山,压着声问道:“小姐,那是人是鬼?”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进去?”
小翠瞪大了声音,哑着声道:“那里面能进去?”
“大白天的,他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既然敢在白天出来,定也不是什么鬼怪,是人是妖,不见了怎么知道,怕,就在门外给我看着,防着门,别让其他东西进来。”
氿诺璃说完,将手中装影珠的袋子交给小翠,自己留了一个影珠,放入袖口中,快步走向后院围墙,飞身一跃立于围墙之上,到也不遮掩,眉眼警觉的俯视院内的一切。
白日里的院落到也清静,就是常年没人打扫,外加出了那档子血腥的事情,怪阴森的,顶上日头晒着,都觉得脚下阴风阵阵。
“小姐,小姐,你小心点。”
站在墙角根上,小翠仰头提醒着。
“看好门。”
话音刚落,氿诺璃纵身一跃,飞落进院内。
缓步走向那半敞开的仓库木门,门前的阶梯已经被厚厚的落叶所覆盖,一阵风吹过,干枯的血迹若隐房,库房的门早已破旧不堪,窗户纸发黄、发黑,破碎的只能算是碎纸沫子。
门梁上写着“库房”二字的匾额满是蜘蛛网,一道一公分宽的裂缝几乎将匾额拦腰折断,黑色的蜘蛛在其间爬来爬去。
前些时候听南宫尨粗略的描述了一下这库房里出的事情,氿诺璃原本以为有些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未必。
提起裙摆,步上台阶,伸手将木门拉开。
“咳咳…”
厚重的灰尘飘落而下,呛的氿诺璃忍不住轻咳起来,忙用手在空中晃了几下,将空中的灰尘驱赶开来,掩着口鼻进入库房。
库房内挂满了已经发黑,长了霉菌的布条子,晾晒用的竹架、木架子东倒西歪的倒在地面上,屋顶瓦片也有一些破损,正好将外面的阳光引了些进屋内,整个库房看着不至于那么黑,有些昏暗,但也足够看清周遭。
越往里走,潮味越重,毕竟是晾晒布匹用的屋子,别说布匹了,长久不用的屋子也会潮味很重,长满霉菌。
氿诺璃在库房里走了一圈,除了破旧也没发现什么,正欲离开,突然昨晚贺德说的话让她止住了脚步。
“刚才小翠说看见了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人去哪了呢?真如贺德所言,此宅子有地道、密室?”
氿诺璃疑惑的又转身向库房的最深处走去,越过那些悬挂着的破旧布匹,这才看见这屋子四面可不止是墙,墙面上还挂着一个神龛,供奉的自是财神爷了,毕竟以前邱家也是做生意的。
神龛不用说,早已经被蜘蛛网覆盖,氿诺璃对着神像虔诚的拜了三拜,垫着脚将神像上的蜘蛛网清除,这才转而去查勘其他的东西,神龛的左右两边各悬挂着四副画,山水、鸟兽的到也没什么奇怪之处,到是有一副庭院画吸引了氿诺璃的注意。
那画里有一个荷塘,荷塘边的亭子里,一位粉衣女子正斜坐凉亭内,粉纱遮面。
“这荷塘不就是刚入宅子时路过的那个荷塘吗?这女子难道是?”
氿诺璃再次靠近那画,将画上印件上的飞尘抹去,一枚方形红色印章映入她的眸中证明了她的猜测,邱森。
“看来,这邱森也不简单啊。”
一抹耐人寻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