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轩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薄唇轻启:“据帮婉儿接生的仆妇说,那孩子耳后有一颗红痣,肩胛骨上还有一块如半只蝶翼般的胎记。”
沐九思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的耳后,她自己并看不到,可南宫霄天曾说过,她那里有一颗梅花痣,就在发迹线边上。如果不把头发束起来,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至于肩胛骨上的胎记,这一世她没对着镜子照过后背,更没让别人看过自己的身子,不知道有没有。可在前世,她却是有的。
还记得小时候养母给她洗澡的时候说过,蝴蝶翅膀长在蝴蝶骨上,这胎记倒是生得有趣。
不过是一块胎记,又是生在后背上,她对此一直没有在意。可现在想想,她与原主的名字相同,若真是还有一样的胎记,那就说明她们之间有着某种尚不知晓的关系。所以说,她的穿越并非偶然,也不仅仅是因为南宫灏的那块太子玉佩。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颦了眉,这些事情过于玄妙,实在是让人参不透。
吕天轩将她的神色和动作尽收眼底,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说中了,唇边不禁溢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为了能够更为准确,我本想将那个仆妇从项辽接过来,只是她年纪太大,不堪长途奔波,无奈之下,让人照她所说做了画影图形。正因如此,才耽搁了这些时日,不然我早就来这里找你们了。”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布包,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展开了里面的一张绢帛。就见绢帛上画着一朵小小的红梅,还有一个婴孩的后背,在左边肩胛骨的内侧画有一片状似蝶翼的图案。
沐九思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处于当机状态,那胎记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都与她前世背上那个极为相似。
南宫霄天将布帛拿在手中,说道:“吕丞相,我与九儿有话要说,失陪片刻,还望吕丞相见谅。”
说罢不等吕天轩答话,拉着一脸茫然的沐九思出了屋门,直奔后面的卧房。
进了屋先是掩了门,然后到了里间,他将布帛放到桌子上,抿了抿唇说道:“九儿,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呃……那个啥,我自己照镜子看不就行了。”沐九思挠了挠头,虽说两人搂搂抱抱的事情都做过了,可当面脱衣裳,她总归是有些难为情。
“九儿,这件事非同儿戏,不看仔细了怎么能行。”南宫霄天正色道,“放心,我只看你的后背,不会做别的。”
“呃……好吧。”
沐九思转过身去,外裳、中衣、里衣一层层解开,只留了肚兜,其他几层衣裳一起从肩头滑落,露出了肩胛骨。
南宫霄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看着白皙细嫩的肩膀一点点出现在视线当中,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小东西看着瘦弱,身上却一点没有瘦骨嶙峋的感觉,只让人觉得纤细精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肩头那一道伤痕,虽然已经长好了,却还是留了一道寸余长的疤痕。
“看到了吗?”沐九思将衣裳全部拢在胸口,紧张地问道。
“再往下一点儿。”南宫霄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摒除其他杂念。
领口又往下滑了一些,漂亮的蝴蝶骨内侧逐渐露出一处粉中透红的印迹。
南宫霄天拿起桌上的绢帛,两步上前,就见细腻的肌肤上,半只蝶翼栩栩如生,真的象只蝴蝶半隐在花间,随时会飞起来一般。
略带粗砺的指腹拂过,带来一阵颤栗,让沐九思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别动!”南宫霄天扳着她的肩膀把人固定住,另一只手擎着绢帛,凑近了去对比两个图形。
其实只要位置一致,形状差不多就可以确定,可是他不放心,仔细地对照了好一会儿。
温热的鼻息打在背上,沐九思只觉得浑身象过了电一样,酥得她几乎站不稳,颤声问道:“到底有没有?”
南宫霄天直起身,推着她到铜镜前,将她的身子转过去:“自己看。”
沐九思扭着头,铜镜虽然不象前世的镜子那般清晰,但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衬得那块粉红的胎记尤为显目。
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在看到那块胎记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可是,为什么只有胎记相同,那个梅花痣她前世却没有呢?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还真是……,这么说我就是吕伯伯要找的外甥女?”
好一会儿没听到南宫霄天应声,她转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前。
原来因为她怕衣裳掉下去,一直拢着衣襟,本来就初具规模的胸脯被挤得愈发挺翘,淡粉色的肚兜被撑得鼓鼓的。
“喂!你往哪儿看呢!”
红瞳终于向上移,落到了她的脸上:“九儿,怎么这般大了?”
极其正经的表情,却说出如此不正经的话,让沐九思本就涨红的脸更烫了几分,一边用衣襟将胸前的风光盖住,一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非礼勿视,懂不懂!”
南宫霄天低低地笑了,手握虚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道:“人都是我的,看看有何不可。九儿若是觉得不妥,我可以让你看回来。”
“臭流氓,谁要看你!”沐九思转过身去,将衣裳一层层重新穿好。
未等转回去,南宫霄天从后面环住她,轻声道:“九儿,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就是吕天轩要找的人。没想到,你居然是项辽人,而且还是郡王之后。”
“都被贬成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