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帮被一锅端了,主要成员全部被抓,老帮主被格杀当场,他的尸体就摆在平板马车的最上层,下面压着另几具尸体,一路之上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就是最好的例子,此后,大批苦主冒了出来,纷纷控诉平日里为非作歹的黑恶势力。
就算没有他们的举报,衙门里的赵县丞一帮人在严刑拷打之下,也会把那些家伙给咬出来的,这帮官老爷对于县城内的各种情况肯定都是一清二楚。
县城内鸡飞狗跳,到处都在抓人,很多年轻力壮血性未泯的普通百姓也加入进来,协助鬼面战士四处围堵企图逃跑的歹人。
临近中午之时,赵县丞等人的亲朋好友联合了一批牛鬼蛇神,武装起来试图自救,甚至叫嚣着冲击县衙,要把各家的老爷都给救出来。
可笑至极!
他们那点武力,在军队面前啥都不是,只去了一队鬼面战士就给镇压了,死了十几人,便纷纷的跪地求饶。
孟信玉站在衙门的院子里,能够听到整个县城的鬼哭神嚎,也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匪徒恶霸被押送过来,很快,衙门牢房就被塞满了,一间囚室要塞进去十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家伙只能像猪猡一样挤在里面。
不到下午,牢房就不够用了,便把犯人五花大绑,捆在衙门里的柱子上,栏杆上,树干上……
反正,能捆人的地方全都捆上了,看起来倒是相当的热闹有趣。
这就是镇南将军,那个男人的强大武力。
孟信玉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在这种乱世,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力,才是整个天地的主宰者,才能主宰自己以及他人的命运。
孟信玉看累了,听累了,却觉得心中痛快,再也没有了担忧,整个人似乎也变得坚强了起来。
她不再哭泣,而是找到唐锋,在他面前跪了下去,缓慢且凝重地……
她要磕头,却被一股看不到的柔和力量拦住了。
唐锋坐在大堂上,曾经,她的丈夫刘知县所坐的那个位置,他微笑说道:“这一跪我受了,磕头就算了,心里面反倒不会舒服。”
念力把她扶了起来。
孟信玉轻轻点头,没有再说那些个空泛无力的感谢之词,刚才那一跪代表了一切,现在让她去死,也不会再有任何遗憾。
接下来她只是轻声问道:“将军,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知道,正常来说,唐锋是没有权力处置这些人的,抓人已是越权违纪了,后面的审讯,判决等环节,更不可以任性乱来。
问题是,现如今这世道,以及官场上的黑暗和腐败,这些人落到其他官员那里,只要舍得花钱,就可以买一个平安无事,他们还可以东山再起,逍遥法外,去其他地方祸害百姓。
唐锋的回答是,做了个挥刀的手势:“我说过,会有不少人掉脑袋。”
乱世用重典,这帮家伙已经被判了死刑,不可能活下来几个。
“可是,您这样做,如何向朝廷交代?”
现在,孟信玉反倒担心他的安全了,如此乱来,罢官免职关进大牢都是轻的,很可能……你也会掉脑袋啊。
“不需要交代,做到底就是了。”
唐锋语气平和,把这件事说得异常轻松:“杀一个人头滚滚,天下太平,全都老实了。”
孟信玉身子一颤,作为官员之妻,当然听得懂:你要造反?
造反这个词,她都不敢说出口,提一下的胆量都没有。
“你觉得,我手握兵权,掌控武力,不应该为这个天下做一些事情吗?”
唐锋含笑问道:“亦或是醉生梦死,浑浑度日,变得和你见过的那些官员一样?”
孟信玉稍作深思,然后低下头轻声呢喃:“我只是没想到,您竟有如此志向……”
当年那个整日舞枪弄棍的少年郎,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能够在人世间掀起滔天巨浪,席卷四方……
其他的,她就不方便多说了,毕竟了解不多,不晓得这个男人的真正实力。
唐锋也不想就此多说什么,话题一转:“这地方不亚于龙潭虎穴,你能活着逃出去,倒也有些本事。”
孟信玉轻轻摇头,面纱之下流露出难言的苦涩:“十年前,我就应该这么做的。”
十年前就应该这么做,即便无力反抗,也应该逃出牢笼,以最为坚定的姿态跟在他的身边,命运肯定会大不相同。
而现在,一切都迟了,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无法再找回来了。
唐锋也是微笑摇头,摆摆手道:“去歇着吧,你需要好好的修养几天。”
这娘们心思深沉,动不动就会联想颇多,没办法愉快地聊天,还是算了吧。
孟信玉无声点头,再行一礼,转身离去。
丈夫才死了没几天,确实不适合与唐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一点,她也是相当清楚的。
她走后,小唯从内堂里出来了,站在唐锋的身侧柔声问道:“老爷,您还要在这里坐着吗?”
衙门里抓进来的臭男人越来越多,已经是乌烟瘴气,她那远超常人的灵敏嗅觉早就被熏得挺难受了。
咋地了?
唐锋转脸瞅着她,心中好笑:你就是只狐狸精啊,还会觉得别人难闻?
骚狐狸!人们不都是这么说的嘛。
玩笑而已,其实她并不骚,各个方面。
小唯非常聪明,看懂了他的眼神,便微微嘟嘴,很有分寸地撒了撒娇,接着又顺势站到老爷身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