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穿着睡衣歪在床边,拿着平板电脑给宝珠读新闻。
“当华尔街对冲基金从业者,为石油低价和股市震荡惊慌失措时,超级富豪最喜欢的投资,依旧是艺术品。他们对艺术品高涨的信心,一掷千金的豪爽,又有当代艺术品创下天价。”
宝珠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你去睡吧,不用念了。”
乾启不为所动,换了一条,继续读到,“宝珠——听这个,艺术品投资,以其独特的魅力,风险小、升值快、格调高,越来越为人们所注目。正如一位艺术品投资者所言:‘做这买卖很轻松,没压力,欣赏第一,买卖第二,受人尊重,还引起不少人的羡慕。’可观的经济效益和高雅的情调,使得艺术品投资具有其他投资工具难以比拟的优势。”
宝珠伸手拉过电脑一看,竟然是真的,叹了口气,“成立艺术品经纪公司太明智了。”
“人傻,钱多,速来,”这类有钱人,在这市场里比比皆是。
乾启弯腰,靠在她的被子上说:“我才认识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也是这么想我的?”
“那不是哦。”宝珠老实地摇头。
乾启立时来了兴趣,电脑一扔,隔着被子晃她,“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
宝珠大眼睛一转,“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这三个词……可以算是为你量身定制。”
乾启头一沉,“晕倒”在她的被子上,“我阵亡了!”
宝珠伸手笑着推他,“没有没有,逗你玩的——你怎么会人傻钱多”她语气一转,“如果真傻现在就去睡觉了。”
乾启抬头来看她。
她也直直地望着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单明媚出事了是不是?”
刚刚的电话她没追问,但不代表不知道,乾启怕她多想,所以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乾启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索起来,在宝珠的瞠目结舌中,找到她的手,拉出来,握在自己的手里,“她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家和她家关系不错,万一出了事,我父母也没法和她父母交代。”
宝珠长出了一口气,这话没错,虽然单明媚已经是大人了,明理的会想,她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安城,她到了这里,远道而来就是客,宝珠收回手,想了想,又拿出来,推着乾启说,“你去找找她吧,以前的同学那里。她一个女孩子,别出事了。”
乾启摇头,“不能去!”
“不能去?!”宝珠坐了起来。
乾启连忙拿了个枕头,塞在她的身后。他换了个方向,对着床头坐,“你心里别怪我绝情就行,这事我不能去。”
宝珠说:“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你这话又是怎么说。”
乾启又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想,这事我去不去,都是错,我去了,万一真被我找到她,那还得了,她会以为我不舍得她,或是当成喜欢她的证据。我不去,别人知道,最多说我凉薄无情。可对她是好事,她也许就能死心了。”
宝珠说:“你爸爸派人去找了吗?”
“当然去了。”乾启替她拉了拉小被子,“我也给赵新发了短信,他们去找都合适,向诚,薛利,任何一个人去找都可以,就我不能去。”
宝珠一想,好像也对。她躺下,嘟囔道:“人一辈子能做到不给别人添麻烦,是不容易的事情,我就是不明白,她不工作和学习吗?怎么竟折腾这些。不过……”她想了想,也许只是自己没到那份上,所以才无法理解,她忽而转头看着乾启,定定地望了他好一会,
乾启被望的莫名其妙。
抬手抚上她额头的头发,“怎么了?”
宝珠看着他说:“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人真的把你抢走了,我会怎么办?”
乾启的电话震动着在桌上响起,他笑看着宝珠接了电话,好喜欢这样和她说话,像情话也像笑话……听了几句,他闭上眼,神色有些疲惫地说:“你们去就行……我不过去。如果她醒了,你们就说我在外地。”挂上手机,他看向宝珠说:“是出点事……还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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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午夜的后园空无一人,只有男子的闷哼声不时传来。
猛然一个黑影冲出,狠撞在墙上,男子连哼都没哼出来,跪在地上,大口地开始吐。
手指一按,火光从指间窜出,映出向诚年轻英俊的脸,他点了两支烟,递过一支给旁边人,“他吐的不会是血吧?”
旁边人接过吸了一口,火光一亮,是薛利冷冰冰的样子,二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换成任何一个人,心情也不会好,特别还是这位,一年四季心情大多时都不好的薛先生。
他对着黑暗处的人影说,“你在磨磨蹭蹭干什么?”
赵新甩着手腕走出来,直直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妈的——好久没动手,手腕给扭了。”他说完又猛甩了两下。
向诚夹着烟对他招招手,他走过来,向诚给他看,顺便问那倒地不起身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单明媚怎么会出车祸,你要再不说,我就叫人过来动手了。”
地上的男子使劲地咳嗽,声音动静不小。薛利冷淡地说:“你就算把肺咳出来,也不会有人过来。”
果然,那故作痛苦的声音如同后劲不足,很快就萎了下来,赵新走过去,脚一抬,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在你家附近的路上出的事,肇事司机说她慌不择路地跑出来,衣衫不整。”他脚上一使劲,“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