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的车,拐上车道,停在了正屋门口。
司机开了车门,乾启冷着脸下车,心里一路上越想越想不通……
为什么?竟然没有要自己的电话。两人今天不是相谈甚欢吗?
什么都好好的,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不对,她说过的,他们就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顺嘴的事,又为什么不要自己的电话?
他想不通,非常想不通,怎么想都想不通……关键完全没道理,是不是?家里面很安静,客厅里没人,他脱了大衣,随手扔去一边,对着厨房方向大喊:“四姐,端杯茶出来给我。”坐在沙发上,又翻出电话来,干脆心一横想打给赵老三,问赵老三要了她的电话,可是,今天那种情况,她明明就是不想给……
乾启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旁边有人递过水杯来,他想也没想伸手接了,仰头喝了一大口。“噗”一声,下一秒,一大片水雾,他全吐了出来。
顾不得黄花梨茶几上的茶渍,羊毛地摊上的茶渍,他如同要杀人般转过头来?霎时,对上一张国色天香,笑意盈盈的脸。
乾启神色一滞,随即就吼道:“单明媚,你怎么在我家?给我喝的什么?”
“碱呀,我在你的茶水里加了点碱。”那女孩笑眯眯地说:“你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神经病!”乾启想也没想,杯子就砸了过去,装着大半杯水的玻璃杯,连杯子带水,堪堪擦着那女孩白皙的脸颊飞过,重重砸在她身后的墙上,跌了个粉碎。
那女孩看他生气,一点不害怕,撒娇道:“我在家等了你整整一天,有点生气嘛,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说着,她又眨了眨眼。原本是古灵精怪的样子,但因为她生得极美丽,作出这样的动作,大该一般人见了,会觉得又爱又恨,可乾启连看也不看,不耐道:“我不和你废话!”随即对着厨房那边大喊起来:“四姐,四姐。”
不多时,四姐从厨房跑了出来,边还用围裙在擦着手,这是他们家的工人,用了好些年。乾启指着远处的杯子碎,怒声说:“你知道她给我喝的什么吗?碱?这个神经病她端了杯碱水给我。”
单明媚立刻不满地撅起嘴,“说什么碱水,就只放了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乾启咬牙切齿,“你自己怎么不尝尝?”转头对着四姐问:“我妈呢?你怎么做事的,让这神经病随便端东西给我喝,以后我在家还敢安心喝东西吗?”
四姐从没被乾启训斥过,顿时委屈地说不出话来,她,她根本不知道呀。
乾启也知道这大概不怪她,挥了挥手说:“我气糊涂了,你别理我。”
四姐这才反应过来,解释说:“家里有客人,太太她们在后院的花房里面摸麻将。我刚在洗衣房,不知道单小姐去厨房倒了水。”
乾启抬脚就向楼上走去,指着单明媚说:“赶紧到你妈那儿去,别让我再看见你!”单明媚追上来喊:“我才不走呢,我就是来找你的!”
乾启终于忍不住了,转头怒骂道:“滚!不想看见你。”
单明媚的俏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明明知道自己最恨他说“滚”这个字,他又说了……她愣看着乾启头也不回的样子,咬了咬下唇,然后恨恨的一甩头一下冲去了厨房。
一天的好心情,瞬间被灭了个精光,乾启冲到洗手间,挤出牙膏,使劲地刷牙。那碱水又苦又涩,滋味痛苦的简直无法形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弄得如此狼狈,他忽然想到:“同是女人,怎么性子有这么多种?”
白天的他,心情愉悦,一天,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他想到今天遇到的宝珠,性子绝对不沉闷,活泼中,带着淡淡不远不近的沉静。和她在一起的人,行事,说话,不由自主都会变得有理有据起来。
别说是那样子的她,就是和她在一起的自己,都变得令自己觉得不同起来。
他微微一笑,吐出牙膏沫,漱了漱口,拿过旁边一块雪白的毛巾,擦了下嘴角,就忍不住又笑了。古人说,知己良朋,如沐春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一阵脚步声响起,带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瞬间到了他的卧室门口,穿堂过室,不出三秒已经到了他的洗漱间门外,隔着镜子瞪着他。
乾启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喊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单明媚看着他,一脸决绝,右手还端着一个玻璃杯。
乾启扔掉毛巾,不耐烦道:“这么说吧,我不想跟你吵架,更不想看见你,咱俩不熟,门在那儿。”他一指门口。
单明媚没有动,厚厚的地毯踩在脚下虚虚浮浮,像自己现在被挖空的心,对面的男人,站在欧式巨大描金镜子前,正一脸厌恶,她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从他身上毛衣里露出的粉色衣领,贵气的真丝领带,到脚上雅致系带的皮鞋,她再也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像他一样,把什么衣服都穿的好看,无论是这样本应该显娘气的淡粉,或是深沉冷酷的黑,这男人仿佛天生就是来耍帅的,要伤女孩子的心,穿什么都帅的一塌糊涂。
看到这样的他,她的眼睛不由就红了,不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仿佛已经这样闹了一辈子。
那时候,他好像才三岁,嘟嘟囔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可是已经初见帅气,她和他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