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
秦莫图满脸遮掩不住的失望,即使如此,那张足以迷倒万千女子的俊艳样貌,还是让柳浮萍禁不住偷偷瞧了好些眼。
二八妙龄正怀春,哪个碧玉年华的姑娘在心中没有思慕已久的公子形象?
此刻在柳浮萍心里,那个注定要与自己来一场浪漫甚至更加轰轰烈烈的男子,顶天也就是这副模样了吧!
秦莫图纵横花丛多年,瞧一眼女子的姿形作态,便能猜晓个差不多,看到面前的柳浮萍那般模样,这心里说不上的洋洋得意,却也不会过分纵意,嘴角翘起,淡淡说道:
“柳姑娘客气了。”
虽然天生喜好逗弄美人姑娘,秦莫图还是当了一回翩翩公子,客套为先,像柳浮萍这样未经雕琢却已经生光放彩的璞玉,也就是吴当桂那种膏粱纨绔下得了手。
孙家村僻居山林,夜深人静之时真就好似渺无人烟的世外桃源,就连鸡鸣狗吠都很少听见。
秦莫图几人在吃过老太太辛苦带回来的野味散酒之后,便各自散去,老孙头儿一家躲在内屋里唠起了家常,而秦莫图与沈叶二人则在外屋藤桌旁坐定。
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虽然是乡下里最廉价被唤作“酒娘”的米酒,入口劲道不足,但胜在酸苦自在且后劲无穷,喝多了易醉上头。
缓缓闭上眼睛品味其中味道,秦莫图将手中酒杯举向沈伴凤,却对叶飞鱼轻声说道:
“飞鱼,又浪费了你的一张‘生根’,剩下的那三张就先留着,暂且不戴。”
“一切听公子的。”
秦莫图睁开丹凤眸子温柔看了眼叶飞鱼,接着吊儿郎当地看向沈伴凤,出声问道:
“凤儿,接下来……”
沈伴凤独自喝着“酒娘”,不管喝什么酒都是一口灌下的她,并不理会秦莫图,片刻后实在是忍不了后者那般无主见,用一副“难不成要留在这里讨生活”的鄙夷眼神斜瞥着他,生冷说道:
“去古登城。”
“你还别说,那个吴当桂就是古登城什么吴家庄的少爷吧?”
“吴家庄庄主吴讼的小儿子。”
秦莫图明明猜到一二,但听到真相还是有些讶然,对于那吴当桂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却偏偏跑到飞马寨落草为寇,相当不满意啊!
殊不知他秦莫图自己更是“不靠谱”,舍下王爷身份,跑来江湖仗剑喝西北风!
“好,那就去古登城会会吴家庄!”
“不带着那小美人?”
沈伴凤玩味地看着秦莫图,也不怕隔着不远的内屋几人听到,而秦莫图也是放浪形骸之人,并不会心生尴尬,淡淡说道:
“人家毕竟刚刚团圆嘛,怎好强行拆散了?”
其实在内屋听到些蛛丝马迹的柳浮萍没来由一阵失落,终究提不起勇气说些什么,就那样晃神游离。
聊了半个多时辰,秦莫图约莫困了,毕竟二品“伪境”给其带来巨大创伤,将沈叶二人“赶”去内屋,便与老孙头儿在外屋席地而睡了。
…………
天色放晴,又是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一天,秦莫图三人与老孙头儿一家作别后,便迈步离开孙家村。
对其一见钟情的柳浮萍失魂落魄,而老孙头儿早就看出,也对秦莫图的为人略感放心,但人心肉长,他也不想自家闺女真的就那么闯江湖,只能让闺女别扭些苦涩些惆怅些。
时间是良药,什么都会过去的。
秦莫图走在通幽小道上,突然停下身子不再前行,而是向四周朗声喊道:
“十二地支,出来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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