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感觉全身肉疼,他这王妃该说什么好呢,看着挺精挺灵的一个人,让她哭的时候连一滴都挤不出来,好么,皇帝人家甩袖子走了,不用她演戏了,这眼泪就跟不用钱似的,哗哗地,有什么用啊?
“嗯嗯,你放心,本王心里有数。”端王给高洪书使了个眼色,他可不想在宁安宫来段生离死别的戏码,磨磨蹭蹭的让人看了笑话。
高洪书上前一步,才伸胳膊就一把让宜安公主抱住,那丰满的胸脯就往他手劈上贴,顿时他脸都绿了。可人家宜安公主愣跟没事儿人一样,隔着他直瞅端王,叫道:“那我呢?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好歹是你姐——再不然,你告诉我家驸马一声,我万一死了,你就让他给我殉情,我俩做对鬼夫妻,也不许他找那个什么外室逍遥自在,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殿下,你别急——”高洪书想要拨开宜安公主的胳膊,谁料宜安公主以为他想直接拖着她走,大叫:“我话还没说完呢。”用力一推,就把高洪书推飞,一下子就往端王妃身上撞过去,端王一看不好,伸胳膊一挡,直接把高洪书就给推坐到了地上。
高洪书只觉屁股那块儿骨头嘎嘣一声,疼的他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眼角不由得就震出了一滴泪。
他转身就想往后厢爬,特么的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皇帝平日气再不顺,顶多是语言暴力,也没升级到动手的地步啊。这堆皇亲国戚一个赛一个膘肥体壮,落他们手里不死也是伤残。
端王似乎看清了高洪书的打算,一把将他揪起来,不顾那一脸抽抽,硬是扶到了端王妃身边。
“高总管去完成皇兄交给你的任务吧,我们这该说的都说完了,就不打扰你了。”
就没有人不知道高洪书是皇帝身边一等一得力的人,宜安公主别说现在是待罪之身,便是以往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时候也不敢拿主子的款,向来是礼遇有加。如今见闯了祸,她顿时头脑一片清明,也不巴着端王不放,架起高洪书就往外走。
“王爷——”高洪书被宜安公主拖着往外走,一动股骨头就疼。
这哪里是他押着两位皇亲国戚去宗人府,倒像是他犯了事,这二位一人一边押着他去坐牢。
端王看着此情此景,也不由得笑了。继而一想到将来可能掀起的腥风血雨,又不禁叹了口气,他还得多谢宜安公主那一嗓子嚎出了大长公主,让皇帝集中炮火在大长公主身上。
否则,他哥那小心眼他再了解不过,他真是有几分担心皇帝记在心里,凭地生了龃龉。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闹大,是是非非,全摊开来让皇帝自己判断吧。
高洪书虽让宜安公主架着出了宁安宫,却仍不忘吩咐手下的人收拾了沈御医所验所有的证据一并抬到了宗人府,一直到那些太监把东西搬了个干净,端王才和沈御医离开。
景元三年的中秋节,不同于表面的热闹,内里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端王妃与宜安公主被扭送宗人府,罪名还未传出来,当晚大长公主就被抓进宗人府,一番搜查之后在驸马府搜出与柳妃密谋毒害皇嗣,意图弑君的书信文件,并且与其他皇室成员往来的意图谋朝篡位的信件,其中更牵扯大长公主的入幕之宾朝臣十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