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本来心情是极愉悦的,在长信宫给秦妃难堪,勾走了一堆妃嫔,想也知道她走之后秦妃也撑不了多久,算是打了秦妃的脸,也给底下那些妃嫔些警醒,到了该站队的时候,好好的选边儿站。
还没等她嘴角完全咧开,焦脸女鬼就跑到眼前来膈应她。
死求活磨,软的不行干脆就来上硬的。
不得不说,焦脸女鬼为了自家女儿真是能软能硬,估计不磨到她点头那一天,三十六计都得轮番给她来上一遍。
如果只是举手之劳,她能帮也就帮了,问题是那个人是关在昭阳宫待废的皇后,又想着在太后生辰这一天自戕,给皇家脸上抹黑,想也知道皇帝现在肯定是气的抓心挠肝,恨不得一口活撕了皇后。
再者,皇后指使陆美人暗中对她下手,恨不得一尸三命。
如今她是春风得意,没那么多争强好胜的心思,可并不代表她顺心如意了,就完全变成了个人家打左脸,颠颠地还把右脸还凑过去让人打的。
被害人反过来要救害人的,她看起来有这么善良?
谢玖的火直到脑瓜顶,焦脸女鬼一看她变了脸,沉默了一阵,也不再强硬,又柔声细气地求起来,可谓好话说尽,没把谢玖给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连谢家祖宗十八代都夸了个遍。
逃跑去找救兵的张修盈一直没有回来。自然唯一能碾压焦脸女鬼的将军也没能及时出现。
谢玖如果没有龙凤胎,只是她一个人,焦脸女鬼说出天花来。她也不会妥协。可现在焦脸女鬼嘴上说的好听,谢玖虽拿皇后的性命威胁回去,但她不确定焦脸女鬼在什么情况下鱼死网破,鬼魂的怨气一上来,很可能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就下了黑手。
到那时龙凤胎若出了意外,谢玖就是找个绝世高人把皇后打的魂飞魄散亦于事无补。
只要一想到最后怎样妥协的都将是自己,谢玖就跟吞了只活苍蝇似的。一张漂亮的脸蛋皱的跟个蔫巴土豆,看得焦脸女鬼一时无语。弄不明白这惠妃怎么就抽起疯来,摆出这么一张丑脸。
“俺地个娘,这丑鬼咋又来了?”舒宜不明所以地飘进来,呲着大板牙惊愕地望向焦脸女鬼。
舒宜为绿云出头。纠集了好多鬼魂大闹昭阳宫,也因此把皇后吓的一惊一乍,好久没缓过神来。可论单打独斗,舒宜却不是焦脸女鬼的对手,看着她就直发怵。
可舒宜自认宁安宫是他的地头,焦脸女鬼今日不管为了什么而来,他若撒腿就跑,明显就露了怯,在宫鬼界就再没有办法混下好名声。
鬼虽然感觉不到头皮。他到底还是硬起了莫须有的头皮,飘到了谢玖身后,抖着八字胡。将那张丑脸仰起老高。“你可别又想着来为非作歹,俺告诉你,俺不怕你!昭阳宫是你的地头,宁安宫是俺的,俺到昭阳宫你将俺赶出来,现在却跑到宁安宫。你是不将俺放在眼里吗?你这丑鬼,幸亏是死的早。否则活着的时候也轮不到你在俺面前嚣张,甩一把毒粉就够你死一万八千多遍。”
焦脸女鬼一张焦黑的脸蛋,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谢玖又分明看到焦脸女鬼眼睛上面那块肉紧紧地抽\动了一下。
“……你是因为这张嘴死的吧?”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舒宜傲慢地斜睨着女鬼,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无所畏惧。
“你是怎么计算出我会死一万八千遍?”焦脸女鬼一脸戾气,她有求于惠妃,态度自然放得极低,可这么个人见人厌鬼见鬼烦的丑八怪,还口口声声说她丑?他怎么就能开得了口?
“是被你说死的吗?”她问。
谢玖简直不忍卒睹舒宜那外强中干的模样,平日最是贱到没边儿的嘴一遇到焦脸女鬼这种纯力量型鬼魂,就歇了菜。本来若识食务也就罢了,又害怕人家,又不想落了自己脸面,那般纠结横生的表情,令舒宜那张脸根本就没法看了。
“你、你到底是来干啥的?俺告诉你,你不能欺鬼太甚,否则那个什么将军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俺还有别的朋友——”
谢玖叹了口气,眼角瞄到房门最下角探进了脑袋,七八岁的小男孩,身着黄色蟒袍。
一人一鬼对上眼,那小鬼才低着声音道:“我是有事要求惠妃帮忙,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个时间,我再过来好吗?”
事实上他早就跟着惠妃回到宁安宫,眼瞅着一个渗人的焦脸女鬼就够他胆寒,过不多久又跑过来个让人肝颤儿的丑鬼,如果不是惠妃不胜其烦望过来,他正打算改天再行登门拜访。
谢玖记得他,是时常跟在庄妃身边的那个皇家夭折的孩子,也就是总想钻庄妃的肚子让庄妃生下孩子的小鬼。
她冲小鬼招手,示意他过来,正要开口,就听远远地就听宫外传来张修盈的喊声:“谢姐姐,我给你搬来救兵了!你不要怕,将军来了!我们马上就来救你!”
“……”
谢玖默默无语,今天怎么鬼都往她宁安宫跑?
是看皇帝每天待在这儿,好容易有一天不来,他们总算凑齐了鬼数来狂欢吗?
“俺地亲娘啊,将军来了!”舒宜两眼冒绿光,呲着大板牙就迎了出去,在他飞身出去的瞬间,将军转眼也就到了。
不得不说,将军一次比一次更像是人,打扮的干净利落,目光炯炯有神,不知是不是重新梳了发髻的关系,还是脸上有了生气,年龄似乎都年轻了十几岁。他一进屋来,眼神就停在焦脸女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