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人法以出生事实为依据,在父母子女的法定关系里,一般原则是:婚生子女从父法,非婚生子女从母法。
挺合理的!
没有正式婚姻作保的情况下,没有亲子鉴定的情况下,一个不知羞耻,没有名节的女人,可以和许多男人发生关系,到时候肚子大了,也不知是谁的种,不知道爹是谁,只能确定是谁生的,自然谁生的归谁。
秋桐不就是借此指着尤二姐的鼻子骂,骂她怀的孩子是个杂种羔子,没什么稀罕,说自己一年半载的,给二爷怀个不掺杂的。
冯四姑娘,此番言语,直接在血统上,否决了夏语澹现在的地位。
夏语澹依然在剥松子,静听着她把该吐的吐完。
“所以,她哪里算个尊贵的侯门姑娘!”冯四姑娘已经嚣张的时不时的看着夏语澹道,好让爱听八卦的,不自觉被吸引在周围倾听的人,弄个清楚,她嘴巴里说的人是谁:“哼!一只草鸡充凤凰,她能当凤凰?还是只鸡呀!夏家软绵,把她当姑娘,乔家人明白着呢!就让她在外头那么混着,也不算委屈她。”
“你知道她拜了个什么样的先生?年纪一大把,家也不成一个,只一味爱尚那南风,仕宦之家每宴,辄夺以画笔侍立在侧,美其名曰‘名士’,实则……”冯四姑娘,抛了一个大家都该懂的眼神。虽然各家规矩严谨,也不是把姑娘们往傻了的教,外面有的东西,也该知道些。其实,那种事情也不仅仅是男人之间的事了,归于风月的范畴,当妻子的,不仅要害怕自己的丈夫被外头的混账老婆勾引了去,也要当心自己的丈夫被外头的兔子们榨干了。
郑板桥先生,为什么穷困潦倒,娶不起正经的老婆,因为他的钱,都养男人去了,可见南风对于女性的荼毒。女人不仅要和女人争风吃醋,还得和男人争风吃醋!
冯四姑娘终于把她憋着的气放了,鄙夷的看着夏语澹: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不过是被人养在手里玩的而已,现在学的东西,也只是供人更好的玩乐而已,下九流的出身,下九流的货色。
夏语澹坦然的接住了冯四姑娘的目光,帕子一下一下的,把剥完松子,油腻腻的手擦干净。斜眼看见,段老夫人身边着红袄的丫鬟,在屋子外头,和一个原在屋子里头的本家姑娘说话,该是客人到齐了,筵席排好了,商量着那边的太太们过来,顺便要来这儿接各自的姑娘们一同去。
果然本家姑娘回屋来,大家晓得时间差不多了,皆把八卦着看人笑话的心思放一放,整理起仪容来,准备出去。
夏语澹暗自摩擦着手掌,淡然的经过冯四姑娘身边,正眼也没瞧着冯四姑娘,忽然的,措不及防的,没有预兆的,一个巴掌就扇了出去,打在冯四姑娘的左脸上。
夏语澹虽然从来没有扇过‘人’巴掌,打嗡嗡乱叫的蚊子是会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异常清脆,威力十足。
冯四姑娘没有防备,被扇得身子倒向右侧,挨在桌子上,手一扶才稳住身形。
一直在冯四姑娘身边,刚才却没有接腔说过话的冯五姑娘,待夏语澹打完了,才抓住夏语澹的手腕气得涨红脸骂道:“你怎么突然打人!”
“我要不给点反应,她不知道,马王爷长着耳朵,长着眼呢!”夏语澹渐渐拔高了声音道。
这时,段夫人领在前头,一众太太们也路过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做妾这个问题。
从皇后的爹开始,到夏语澹是四代人,四代人,嫡庶繁衍了多少人口。
每个人都尊贵的,绫罗绸缎,呼奴喝婢的养得起来。
朝鲜在我们明朝时期,还严格执行着“奴婢从母法”,奴婢和家里男主人生的孩子,依然是家里的奴婢。
在宋之前,很多家族也严格执行这个“奴婢从母法”,庶出子女,等同奴婢。
里,看泉听风写的魏晋面庶出的,哪个有地位?正经名字都没给他们取一个,几娘几娘的叫着而已。
夏家尊贵,能有皇家准备吗?
宋朝赵氏皇族繁衍开来,几代之后,庶出的女儿,嫁作商人妇,或是做妾的,都不是没有。
我想吃肉写的《女户》,里面男主角是宗室,他叔伯很多,他的叔伯养了庶女就那么干。那些庶女,严格说来,也是凤子龙孙呀。
别说妾的亲戚不是亲戚,里,好多老太太给儿媳妇添堵,把自己娘家的亲侄女塞给儿子做妾,比比皆是呀。
只不过,那些庶女,或家业衰弱的未婚小姐们,都在那些文里一闪而过,被强大的主角光环瞬间碾压了,作为贪慕虚荣的极品,小白花,绿茶婊,被女主角消灭了。
可是谁关心过她们的境遇和思想。
这一次,我写了这样一个尴尬地位的主角和同样境遇的配角们,不行吗?
夏尔钏和冯四姑娘,她们不是没有男人可以嫁。袭人破了身子,还能嫁给蒋玉菡呢。
只是她们不要嫁那样的人,偏乡僻壤里出来的小穷官。
她们要嫁到有权有势的人家,男人还得有本事,做妾也没有关系。
现实里,这样的女人也不少呀。愿意给有权有势的男人做二奶,三奶,还生下私生子。看到别人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