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泥泞,曲径幽深,更有高山,雄伟壮丽,可以想见,李杨这一路跋山涉水的艰辛。
所以,当终于进到遥远而又温暖的友人家中后,又是辛苦劳作了半个时辰,李杨疲惫不堪,都没有来得及打扫房间,关门回家,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当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丑时。
“哈~”
李杨从床上坐起,张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睁眼,一边下意识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问完,李杨却怔住了,耷拉着睁开到一半的眼皮,陡然睁大,看着四周已经天翻地覆,变得完全陌生的环境。
干净的阁楼木板地,变成了平整的砖石地,每一块砖石都是极为考究的“金砖”,上面铺着厚厚一层名贵的波斯毯、摆着雕花的紫檀木桌、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在一旁纯金烛台上的火光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原本的客栈房间,似乎一下升格成了天堂。
李杨低头,摸了摸身下的床褥,以及盖在女子身上的被子,滑溜溜的,都是丝织的,这让女子睡得格外舒服,到现在都没有醒。
这可不是一个客栈上房能有的环境。
李杨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踩在波斯毯上,脚底陷入毯中,柔软极了,让两腿肌肉有些发酸的他,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
这番动静吵到了床上女子,她嗓子里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手下意识摸了摸身旁,当没摸到李杨时,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主人?”
李杨没应声,光着屁股,直接坐在柔软的毯子上。
“主人,我在做梦吗?这里是哪?”女子看清眼前布置豪奢的屋内环境,不禁发出疑问。
李杨耸耸肩,“反正不是客栈。”
如果客栈这样布置房间,那一定要赔死。
“这该不会是地狱吧?”女子颤声道,抓紧身上被子。
李杨摇头,“肯定不是。”
“您如何能肯定?”女子忍不住道。
你又没去过地狱。
李杨指了指四周那些名贵的家具摆件,“如果地狱这样布置房间,那一定要赔死。”
女子“噗嗤”一笑,“瞧您说的,难道住在地狱里的神明还会缺钱?”
“缺。”李杨想到系统白,再次肯定道。
女子摇了摇头,只当李杨是在说笑。
对于这位主人说笑的本事,她可是深深见识过了。
“那这位夫人又如何能肯定,此间是地狱,而不是佛经里说的天堂?”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道问声。
这冷不丁的声音冒出,吓了女子一跳,躲到李杨身后,然后强自鼓起勇气,朝房间外大声问话,“是谁?装神弄鬼,有本事堂堂正正站出来说话。”
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原来,这布置豪奢的房间,竟只是这个房间里区区一隅,卧房而已。
那人隔着门娇笑起来,“既然夫人如此要求,那奴婢就斗胆冒犯了。”
“吱呀。”门打开。
一个二十四五岁,容貌娇艳,却做下人打扮的女人,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个木质托盘,盘中放着两杯清茶,她一见李杨和女子,便又娇笑起来,“贤伉俪终于醒了,可为何不穿衣裳?莫非是嫌弃鄙庄准备的衣裳不好?”
李杨没有动,看着门口女人,不知在想什么,他身后的女子却是低呼一声,才发现自己还没穿衣服,下意识拿起床上被子遮挡,却又发现床头位置,早已放着两套整齐叠好的衣服。
瞟了一眼门口端茶女人,她弯腰放下被子,拿起衣服,拿的是男人那套,绕到李杨身前,轻声道:“主人,贱妾先给您更衣。”
李杨从毯子上站起,却挥了挥手。
女子面露疑惑,但还是会意的抱着衣服,退到一边。
注意到这幕的门口端茶女人,也面露疑惑,开口刚想说话,却见李杨竟就那样赤条条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你……”端茶女人慌了,脚下忍不住倒退。
李杨一言不发,继续逼近,一路走出卧房,最后将端茶女人逼到卧房外的厅内一角。
这厅内的空间可比卧房大多了,却没有卧房奢华,偌大地方,只摆着一张极大的桌子,桌子上是一座……
玩偶山庄!
李杨瞥了一眼桌上的玩偶房屋,收回视线,看向身前端茶女子,伸手,“啪”的一声,拍在墙壁上,胸膛正顶着端茶女子手中托盘,而托盘的对面则正顶着端茶女子脖颈根部。
端茶女子根本没有逃走的空间,只得后背紧紧挨着墙角,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你……你夫人还在这里,你这样做,就不担心她吃醋?”
“我只是一个贱奴,不是夫人,不会吃醋。”女子已从卧房内走出,站在李杨身后,怀里还抱着那套衣服,似乎是在等李杨一开口,就第一时间伺候他穿上。
李杨却终于开口了,回头对女子纠正道:“不是贱奴,是朋友。”
“朋……友?”女子嘴里呢喃着这个词,死水一般的心里,竟第一次荡起了涟漪。
李杨倒是没多想,他本就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
所以,他身边总是有很多女性朋友。
回过头,继续看眼前的端茶女子,李杨伸手,主动拿起托盘中的一杯,吹了吹上面还冒着的热气,语气中若有若无的带上一丝轻蔑,“让我猜猜,这茶,该不会给我们喝的吧?“
端茶女子心里一抖,看着李杨的目光,竟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