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垏抿着唇,声音冷淡,“去定回国的机票。”
裴雅兰使劲的摇头,“这不行,你现在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怎么回去!”
陆子垏面色苍白,他自己强撑着起来,一把推开裴雅兰做势要扶的手,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衬衫,竟忍着那份疼,穿上了衬衫。
“不可以的,”裴雅兰眼中噙着眼泪,“你这样怎么走,也许都坚持不到机场,你就已经倒下了。”
陆子垏烦躁不已,他看向窗外,已经是第八天了吧,和宋昕冉已经有八天没有联系了。
裴,“你看你现在受那么严重的伤,等到了中国,你想要见宋小姐,你要怎么解释你身上的伤呢。”
裴雅兰这个时候也只能搬出宋昕冉来刺激陆子垏,“少爷,我的家族里有很多非常不错的药膏,涂了对伤口恢复十分有效。你看,我已经拿来了。”裴雅兰举起手里绿色药膏,“我帮你涂。”
那药膏的味道倒是十分好闻,果然是冷泉家的手笔,他们家族潜心钻研医学,制作的各种药材专供贵族使用。
所以裴雅兰,真正的名字并非是裴雅兰,而是冷泉·雅兰,冷泉家族的二女,与冷泉家的长女不同,她并不受宠爱,所以很早就被放出去,在娱乐圈呆了不少时间。
若非她红过那么一阵子,还有不少人记得,陆子垏也许还挖不出她那么深的身份,也没有办法知道她就是对双胞胎下针的人,更不会联想到汉诺威,这个令人憎恶的家族。
陆子垏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出去。”
“陆子垏,你让我帮你,我和你交换。”裴雅兰说,“凭着你自己想要离开这里实在是太难了。否则你也不可能是现在这种样子。和老爷硬碰硬,下场就是鸡蛋碰石头。你现在只有我帮你,没有我,你怎么也出不去。”她的眼睛凝视着陆子垏。
她半跪在陆子垏面前,“我很明白少爷你现在的心情,可我们这种家族的人,本来就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知道你急迫想要回国见宋小姐,那么就让我帮你。”
陆子垏冷眼睇望了她一眼,脸色漠然。
裴雅兰抬起头,“如果按照三少爷现在的伤势,没有一个月根本好不了,而且伤疤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但我有药,我的药我保证不出十天,伤口都能愈合,这十天里,我会亲自做一张人皮,等回国的时候,我帮您贴在后面,谁也看不出来一丝痕迹。”
陆子垏紧抿唇瓣,他心里确实最在意的就是宋昕冉,也怕这伤口无法解释。
陆子垏缓缓起身,而后将穿上去的衬衫脱下来,露出紧致的肌理。他站在落地窗前,面前的玻璃倒映出他一张淡漠的脸,五官冷冽犹如冰色。
裴雅兰十分熟练的将他背上的纱布解开,背上的伤口有的已经是溃烂了。
裴雅兰皱着眉,看着都觉得十分的心疼可怖。
她细心用棉花为陆子垏涂上药膏,她的鼻子很灵敏,除了能味到药膏的味道,还能闻到来自陆子垏身上很特殊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从她开始知道自己会成为陆子垏妻子的时候,就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站在他身边。
虽然以现在这样的方式站在他身后,裴雅兰也觉得十分满足。
她忍不住轻轻靠近与陆子垏之间的距离,脸凑到伤口处,轻轻为他吹拂。
“可以了,”陆子垏很快穿上衣服,转过身,嗓音低沉又沙哑,一双漆黑的眼眸落在裴雅兰脸上,“裴雅兰,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裴雅兰举着的手低了下去,原本有些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沉寂了,她笑了笑,淡淡开口,“我还带来了一些药,三少爷不要忘记吃。那你好好休息,机票的事情我会去订,您不要担心了。”
裴雅兰退出房间,脸上的尴尬异常难以消退。她是堂堂冷泉·雅兰,曾经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裙下。她只需要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男人追随。
可陆子垏,真是软硬不吃,她刚才这样挑逗他,他却生气的让自己别做多余的事情。
裴雅兰伸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十天时间,足够了吧。
——
宋昕冉手上的伤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到底都是皮外伤。
那个骑摩托车的男子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不了了之,范小溪只能每次出来再多带一个工作人员,生怕又遇上这样的事情,还将宋昕冉后面的几个通告给取消掉了,不许她出家门,只能在家里好好休息。
宋昕冉嫌闷,敲开了陆子垏家的大门。
果然,刘妈还一直在家里。
刘妈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宋昕冉,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唉,是小宋呀,快进来。我呀刚包了不少青团,里面裹了猪肉、笋干和梅菜,味道可好了。等会儿带去一些啊。”
宋昕冉刚换好鞋子,沙皮就扑上来求抱抱。
宋昕冉失笑一身,弯了腰将这个大家伙抱在怀里。她边抱着边往里面走,房子里充斥着饭菜的香味,特别像一个家的感觉。
宋昕冉看着眼前黄晕的灯光,总有一种错觉是下一秒陆子垏就会出现在沙发上,冲着沙皮凶,“还不快点下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小宋,小宋。”刘妈喊她,“怎么一个人呆住啦,快过来尝尝,我刚下去蒸了几个青团,不知道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宋昕冉如梦初醒,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得幻想症了。她将沙皮放在地上,笑着说,“我喜欢吃咸的,刘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