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白皙的玉手在清水浸泡,缓缓洗掉其沾染的血迹与药物,少女一边认真的低头清理,一边嗓音轻灵的呼唤着下一位病人。
其实好些前来看病的病人,在看完病之后都忍不住流连片刻。或许是眼前这位大夫实在太过水灵,被她医治之时,似乎连伤口都不是那么痛了。
那被呼唤之人缓步前,只不过在他的后面,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此人穿着一身泛黄的袍子,明明是年气盛之时,却不知为何看起来摇摇欲坠,瘦弱不堪。双眼浓浓的黑眼圈点缀,更是没有精神。
云汐颜不过是看了他一眼,顿时蹙起了眉头。眼下这个人反应出来的这种情况,绝非受伤,也并不是疾病,而是毒。
“你坐下吧。”
轻唤一声,云汐颜立刻安排此人坐下。这个人神情恍惚,她或许要好好检查一番。
见这最后一人来,那一直在云汐颜身旁保持沉默的旬邑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骤然出声道:
“云姑娘,你快看看他这个病吧。他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之前也有一些人发病,可情况只能抑制,不能治愈,您看看您是否有办法。”
“哦?出现了不少吗?”
云汐颜闻言,心立刻升腾起了一丝警惕。抬手把脉,果真发现此人脉象有些紊乱,定是使用了一些有毒的物质。只是这种毒药似乎有麻痹精神的作用,以至于会让人无知无觉,甚至出现飘飘欲仙之感。
但是其极为毒辣的一点便在于,此药一旦服用便有瘾的危险。而那人一旦不能在规定的时间使用此药物,便会觉得全身不适,难以安神。
而眼前这个人,便是使用此药的药量过大,日积月累才会如此。毒毕竟是毒,即便是药性缓慢之毒,其对身体的破坏也是不会减少的。
“云姑娘,他的病如何了?”
那旬邑似乎极为关心这个问题,因此见云汐颜一直不开口说话,立刻是再一次询问道。
闻言,云汐颜思索了片刻,这才出声对那患病的男子道:“你若还想活命便告诉我,你是否会定期吃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一旦你吃不到,便会觉得全身不适,可一旦吃到了,便又飘飘欲仙。”
“您,您怎么……”那男子听了云汐颜的话,顿时愣住了。支支吾吾了片刻,这才再次出声道:“实不相瞒,您,您说的那种感觉,是我食用圣使大人的圣丹时会出现的感觉……”
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对于这些人口的圣使大人,云汐颜心似乎又一次有了新的了解。此人极有可能是个骗人的神棍,而且他还会采用药物来控制这座城池的人,使他们崇敬自己。
如此心肠,不可谓不坏。
“大夫,大夫,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我还有救吗?”一双眼睛极为焦急的将云汐颜盯着,那人极为害怕的道。若非云汐颜说他若是想活命便实话实说,他都不会说出圣丹这件事的。
若是眼下说了依旧无法活命,那可怎么办呀。
缓缓回过神来,少女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回眸对坐于一旁的旬邑父子道:“旬大人,实不相瞒,若此人言语属实的话,他口为圣使所赐的圣丹,便是导致他身体虚弱,奄奄一息的原因。那是一种少有的毒药,只不过是毒性发作缓慢而已。”
“什么!”
云汐颜此话一出,犹如一颗石子击起了千层浪,旬邑与旬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目光的惊骇。只是云汐颜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
而云汐颜也知道,自己口说无凭,两人很难立刻相信。既然如此,那自己便只能给他们看看证据了。
“云姑娘,圣使大人毕竟是城最有威望的人,有些话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能信口开河的。妄加猜测,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静静地皱着眉头,但旬邑依旧本着公平公正的规则出声道。
“我知道旬大人的意思,因此我马便用我的方式证明给您看。”少女骤然起身,并未理会旬邑话的意思,她云汐颜向来光明磊落,从不会诬陷他人。既然说了,那便是有证据的。
只见她取出一包银针,一一摊开摆在旬家父子的面前,抬手示意他们向此处看来。
“旬大人,眼前这些都是我为行医而打造的银针,银针的特性你们应该都明白。现在我便用这些银针来救他的命,等银针取出的时候,这一切便能真相大白了。”
说罢,她又转向病人,示意他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衣脱去。那病人为了活命,自然不会在乎别的,立刻是照着云汐颜的说法做了。
一切准备绪,少女二话不说,纤细玉手携起一枚枚细如毫毛的银针,一针一针的扎在那病人的身。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银针便按照她心所想,全然落下。
玉手收回,云汐颜这才坐下观望,擦了擦额间细密的汗珠。此人毒颇深,因此她施针也花了好长时间。眼下要做的,便是静静地等待结果了。
此时此刻,不止是云汐颜在等待结果,那旬邑与旬阳亦是目光复杂。其实旬邑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位圣使,他心对此其实也有疑惑。只是他这个人相信证据,在未找到证据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相信圣使是清白的。
终于,时间到了。
少女起身,玉手缓缓落在了一根银针之。微微用力,缓缓向外一抽。那病人立刻是身子一颤。而银针抽出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仿佛便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