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照你这说法,还要怪我咯?”冯老挑眉道。
“哪有,我可没这么说,是您自己说的哈。”沈碧沁满眼狡黠的说道。
“嘿,你这丫头,脸皮厚的都能比上城墙了。”见着沈碧沁这滑头样,冯老不由失笑出声。
“哈哈…”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的互动,林震和沈碧雪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飘荡在林府之内,分外的温馨。
酒足饭饱之后,今日众人都喝的有些多,稍稍聊了会儿天,消了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想到今日冯老所说的番薯推广之事,沈碧沁就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番薯的推广,怕是不会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
要知道,一个新的作物想要推广难度是非常大的,就福建那边也是经过多次的实验,加上有百姓之中最具声望的沈守义做担保,这才勉强推广成功。
如今皇帝想要全国推广,而且看着似乎特别的急切,沈碧沁担心,他们可能是要失望了。
心下暗暗想到,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和冯爷爷与林震好好谈谈这件事才成。
九月初一,宜入宅,安床。
经过张师傅等人一个多月的努力,将军府的翻修终于是如期完成,加上今日乃是搬家的好日子,沈碧沁便就将乔迁日选在了今天。
此外,皇帝那边得知情况之后,念慕容旭不在京城,沈碧沁一人辛苦,除了送一些赏赐过来外,还从中城兵马司调了一队人马过来帮忙。
臣子搬家,皇帝给予帮助的先例这自南冥建国以来可是从未有过的,就是几个开国功臣多没有这样的殊荣,此等待遇,令一众官员都是艳羡无比。
中官员无比感叹连连,每当国难当头,就是武将崛起的时候了,如今南冥文贵武贱的形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沈碧沁这边忙着入住将军府的准备,而朝堂中的氛围却是格外的压抑。
原因是,正如沈碧沁所猜测的,番薯的推广失败了,即便朝廷强调了这种子会由朝廷出,还做出保证一定会丰收,可是在这个从未见过的新型作物面前,百姓们还是选择了退却。
“你们说给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建乐帝满脸愠怒的将奏折全都仍在了大殿之上。
看着暴怒的建乐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他们发现,近来皇帝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怎么了,平时不都能说会道的,如今是哑巴了么?”
见着官员的反应,建乐帝怒气更甚,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巨响在大殿之内回荡,让众人心下都是一跳。
“陛下,此事怪不得众大臣,毕竟微臣等人一直在京城,更是从未见过番薯,具体情况根本没法了解。”
此时,阎松眸子一眯,站出来意有所指的说道,“至于为何福建布政司能够推广成功,而陛下亲下的旨意却不能成功,微臣觉得这就有必要问问忠义伯了吧。”
“是啊陛下,臣等还亲自出面,可百姓们却是无一买账的。”
“陛下,或许我们应该问问忠义伯为何能够让整个福建布政司的百姓都听从他的话。”
“此等手段,臣等自认不如。”
“……”
听到阎松的话,阎党各官员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全都纷纷站出来进言。
“阎首辅这话说的,不知您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知道阎松这是想在皇帝心中埋下一个沈守义想要谋反的种子,冯老立刻站出来,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老夫只是实事求是罢了,莫不是冯阁老也觉得此事很是耐人寻味?”阎松微笑的看着冯老不缓不急的说道。
“阎首辅说的很对,此事的确耐人寻味。”
原以为冯老会否认,没想到冯老却是微微一笑赞同了,然后转身对着建乐帝说道,“陛下,臣此前一直与忠义伯有接触,他不过一农夫出身,在拥有了权势财富之后却依旧心系百姓,特别是在漳州府遭逢大难之时每次都走在前面,带领百姓们走出困境,因此便在百姓之中拥有了颇高的声望。”
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一众大臣道,“所以,老夫倒是想问问,为何忠义伯一届农夫出身却能做到受百姓拥护,达到一呼百应的效果,而你们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身居高位,说出的话,却无法得到百姓的回应呢?”
“正是如此,陛下,这番薯乃是新作物,百姓家中田地不多,这毕竟关系他们的生存问题,一开始自然比较难以接受。”
林震也是站出来,对着建乐帝说道,“这个时候就到了考验官员的时候了,微臣只是想知道,为何他们平日里标榜自己乃是个受百姓拥戴的好官,到了如今,却没有一个百姓愿意买他们的的账呢?这样的情况难道不是很耐人寻味么?”
“林震,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林震的话,所有推广番薯的相关官员全都怒了,特别是阎党。
他们原本是想着借着个机会给沈家找点儿麻烦,没想到冯老有着如此手段,当真是舌灿莲花,生生将劣势扭转成了胜局,还让他们背上了一个玩忽职守,办事不利的罪名。
实在是太可恶了!
“什么意思你们自己心知肚明。”被众官员怒目而视,林震并无半点儿慌乱,神色说不出的淡然。
他们想要给沈家泼脏水,那也得先过他这么一关再说。
“你有什么证据么,不然就是恶意重伤,还望陛下为臣等做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