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次元军打棣州,若是怀柔胡骑能先将棣州城外的两营攻破,必能缴获大量的铠甲、兵器、海东士卒的私人财物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当然需要上缴一部分,但是中下级军官及士卒也能够私下扣留一部分。财物不必说,即便铠甲、兵器,如今乱世,倒手卖掉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还有斩敌级的赏钱。不止实际斩的数目,棣州城外乡野中有没能来得及入城的百姓,胡乱砍掉几个,那也都是钱。人的脑袋砍掉都一样,反正皆是汉人,谁还能分得清哪个是海东士卒的?哪个是寻常百姓的?
哨探已经探明,外边两处营垒中都是只有五百士卒驻守。
李二、任亮带来的足有三千骑卒,分出一千戒备棣州城内和另一处营垒,用两千人攻击五百人,尽管兵法云:“十则围之”,但那是说包围大城,现今才是进攻一个小小的营垒,以四取一,应该差不多有获胜的把握。
两位主将说毕,帐内诸将皆轰然称是。
李二、任亮大喜,打铁趁火热,当即一一点派,给各营分配了任务。
选定攻击的方向是罗国器安置在南边高地的营垒。从两边侧翼里各抽出五百人,以八百骑警戒棣州城内的驻军,用两百骑监视北边高地的营垒。这部分军马由任亮指挥。然后,集合主力两千人,由李二亲领攻击。
“传令各营埋锅生火,教军士们好生休息。一个时辰后,展开攻势!”
“争取两个时辰内把南边贼营拿下,随后转攻北边贼营。到明日天亮前,要把红贼布置在城外的阻碍全部扫清!”
二十余位将校同声接令,话音在帐内回荡,压住了落在帐篷顶的雨声。
……
棣州城头,罗国器登高远望。
“鞑子离城二十里乃止,所扎营的位置恰好在我军城外南北两营之间而稍微偏向南营。……,这其中有讲究啊。”
姬宗周是“巡防使”,此时敌临城下,他不能继续待在住处,也随着罗国器一块儿在城上冒雨巡查,接口说道:“‘其中有讲究’?大人何意?”
“现在落雨不停,不利部队行军。鞑子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应该说明他们暂时没有攻我棣州的意向。”攻方离城二十里扎营很常见,但是那都是在晴朗的天气,行军便利。便如眼下,持续下雨,道路泥泞,行军很不方便,若是元军的先锋部队想要直接攻城,便肯定不会仍旧离城那么远。要不然,部队走过来就很累了,还攻打什么城?
“我军只要守够十日上下就能等来益都的援军,元军不会直接攻城,便等同给了我军缓和压力的机会,这应该是件好事儿。大人为何如有所思呢?”
“鞑子如果只是离城二十里扎营倒也好了。问题就在李二、任亮怎么把营地放在了我城外的南北二营之间?难道就不怕我两营夜袭么?彼等是骑兵,扎营的时间还那么短,可以断定他们所扎的营地定不牢固。营既不牢,又还放在我两营间,这就奇怪了。且更还偏向南营。更是古怪。”
“大人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