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书猛地看向林寒星!
那眼神,仿佛她是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只要被她盯上,定是有去无回!
林寒星任由他打量。
漫不经心拨弄指上戒指,欣赏着在座每个人表情。
十八年了。
林家表面光鲜亮丽,内里腐朽不堪。
甚至连根基都已撼动。
她稍稍一拨弄,却已是地动山摇,真是……
无趣啊!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婉儿泪流满面,扭头看着老公,她嫁给他这么多年,旁人挑不出半个错字,就连他的窝囊与懦弱都忍了下来,他还有什么瞒着她!
林彦书哆嗦着唇瓣。
眼神闪烁,半响没说出一个字。
“说话啊!”
啪的一巴掌,钟婉儿怒急甩在了林彦书的脸上!
随后接连几巴掌,像是泄着心头压抑,一下接着一下!
没有人说话。
或者说,没有人敢说话。
林寒星无声勾唇,眼底尽是刻骨讽刺。
怒极之下,钟婉儿没有克制住自己力道。
她不断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因着没有给他生下个儿子所承受的压力,因着到处寻医问药成为江城各家夫人口中的笑话,因着接连几次试管的心理与生理上所承受的痛苦。
他们林家!
他们林家欺人太甚了!
林彦书的嘴里和鼻子很快出了血,可他依旧闷头一声不吭。
就连鼻梁上的眼镜都变了形。
林娇娇惊恐的看着自己父母。
“哦对了,我忘了说。”
半响,在确定小叔那张脸已经没法儿看后,林寒星终于凉凉出声。
“这七年来,你曾经做过五次试管,其中有两次是成功了的,很可惜……”
林寒星说着,姜喜宝将准备好的资料复印件放在茶几上。
“林小九!”
现如今,林又琳的心里只有不安与恐惧。
她为何什么都知道?
钟婉儿现在脑袋里只有嗡嗡声响,除了林寒星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扑回到茶几旁。
颤抖着手将资料拿在手中,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像是要将每个字都看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
钟婉儿茫然抬头,就这样看着林寒星冷漠淡然的脸。
红肿的眼眶里尽是无助与凄苦。
“小九,算小婶婶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只听噗通一声,钟婉儿就这样跪在了林寒星的面前。
双膝不断向前挪动。
直至双手终于碰到了林寒星的膝头。
这一次,林寒星并没有推开她的手,反倒是以着薄凉眼神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我也问你件事好不好?”
林寒星身体突然微微前倾,就这样面对面的同钟婉儿对视。
在这个家里。
林彦书看似懦弱没脊梁骨,可他却有个最好优点,那便是守口如瓶。
整个林家,反倒是钟婉儿……
才是最好的突破口!
钟婉儿睁着大眼,眼泪一颗颗的自里面砸下来。
“你问,我什么都说!”
听到这话,林又琳猛地起身,头皮都要炸了。
作势就要将钟婉儿从地上拽起。
可是连靠近都没靠近,整个人就被面无表情的哑叔挡住了去路。
林寒星目光落在林又琳脸上,眼神狂狷。
纤细如玉的手指伸出,就这样精准的钳住钟婉儿下巴,猛地抬起。
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当年……”
林寒星红唇一张一合,看在林又琳眼中与吃人的野兽没有太大区别!
“是谁长期给我父亲下了慢性药物?”
轰隆一声!
仿佛晴空里突然的霹雳惊雷,炸的在场每个人头皮都跟着麻起来!
就连林又琳自己都没现。
她在颤抖。
不受大脑控制的颤抖!
“你要说出来,我就告诉你真相!”
林寒星慢慢将头扭回到钟婉儿那儿。
现如今她有多可怜,可是当年,他们每个人都是杀害她父母的刽子手!
钟婉儿整个腿都软了。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的下巴还被林寒星控制着。
疼。
可是,却比不上被人当傻子似的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的疼。
唇瓣张合,在就要出声音的时候……
“是我!是我当初让林娇娇在那儿撒的油!也是我!让你次次试管失败!”
钟婉儿差一步就要说的时候,林又琳突然大吼出声!
林寒星手指微顿。
轻笑着松开了对钟婉儿的钳制。
只听到嗷的一嗓子。
钟婉儿整个人像弹簧似的朝着林又琳扑去,疯了一样。
林又琳一时不察,被她长长的指甲抓伤,在脸上留下五道痕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林寒星轻捻着指尖钟婉儿脸上厚实粉底,眼底划过些许厌恶。
哑叔递了张湿纸巾给她。
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担心与复杂的情绪。
林寒星朝着哑叔淡淡笑了笑。
看他们狗咬狗的时候,她可……
真开心啊!
别墅内大乱,佣人躲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心里隐隐有所担忧。
林家这是要玩了吗?
“你高兴了吗?你满意了吗?”
林娇娇阴恻恻的语调声响起,整个人就像是鬼一样的飘忽在那儿。
她的眼神里,愤怒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