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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音顿时沉默起来。
她不说话,雷康年也不逼她,只是将那鞋重新帮她穿回去。
“是因为那三个男人?”
什么男人?
还三个?
钟南音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只是很快,雷康年抬起手,眷恋的抚摸着她小脸。
“音音,我很想你。”
他算准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准这个小姑娘在为自己倾其所有之后会跑。
整整半年,就和割了他块儿心头肉似的。
钟南音心跳的很快。
尤其是在对上雷康年那双眼深邃眼眸时。
——下来。
——敢不敢,跟我走?
——我来接你回家,音音。
他的确比记忆里瘦了好多。
“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雷康年粗粝指腹轻划过她玫瑰花瓣儿似的饱满唇瓣,轻声笑了笑。
钟家,只会越来越一蹶不振。
“你的恩,我用一辈子来还,好不好?”
他声音低哑。
却迟迟等不到钟南音的回答。
许久,雷康年苦笑一声。
“我叫人送你回去。”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起身时脚下似踉跄一下,钟南音看在眼里,更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人家脱了裤子甜言蜜语穿上裤子翻脸无情的负心汉。
雷康年离去的脚步倏然停下。
只觉得衬衫后面被只小手猛地揪住。
他脚步蹲下。
没有回头。
但是深邃眸底却划过极富深意的笑痕。
下一秒。
那笑痕却戛然而止,被惊愕所替代。
细细的手腕自身后穿过他两侧腰际,以着小心翼翼的姿态,从后面将雷康年搂住。
他能够感觉到身后那个小姑娘犹豫了下,但还是将脸贴在他背脊上。
有种颤栗的喜悦自尾椎蔓延。
“没有别人。”
她糯糯的说了这么一句。
“只有你。”
从最开始到现在,以着强势之姿硬闯入到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讨厌你是假的。”
钟南音说。
“嗯,我知道。”
雷康年回。
“喜欢你是真的。”
钟南音又说。
而这次回应她的,则是雷康年猛地转过身来将她搂进怀里的动作。
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将钟南音包围。
“你说过一辈子的……”
抬头,看着雷康年那张倨傲冷酷的脸,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就像是个兔子。
“少一分一秒都不算!”
许久。
雷康年终于回答。
“好。”
………………
好不容易让喝醉酒的钟南音安静睡着,雷康年转而将卧室内大灯关上,只留下床头那盏晕黄色的床头灯。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径自走向浴室。
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淋浴声。
花洒下。
雷康年闭着眼睛,脑海中却不由浮现起当年第一次见到钟南音时的情景。
——躲起来。
他握住她脚踝,知道她多停留一秒都是危险。
那女孩儿闻言蹲下来。
借助着昏暗光线,他隐约看见了她的脸。
柔顺的长披散在白生生的脸颊上,那小脸漂亮的如同是朵儿栀子花儿似的,脆弱的好似一掐那儿花骨朵儿就会枯萎。
眼神干净而湿漉。
一瞬间,叫自己心生自卑。
突然,她朝他笑了笑。
“你是我捡到的!”
她说。
嗯,音音,我是你捡到的。
那日后,他心神一直不宁,总是被耳边突然冒出来的脆生生动静惊扰到。
——你是我捡到的。
暗中派人留在学校,生怕当时那波人会找上她。
每日都会有她的照片被送到自己桌上。
高兴的、生气的、茫然的、无辜的……
每一种表情的她都叫人心生欢喜。
想要见见她,想要让她亲近自己,想要……
摸摸她。
于是那日他鬼使神差的来到她学校后墙,刚点了根烟,不远处却传来了动静。
抬头一看。
却见令他神魂不思的小姑娘正坐在墙头上进退两难。
乌黑如绸缎般的长扎成两个马尾。
干净而鲜活。
生性寡情的雷康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个人就这样意外的闯入到他晦暗生命里,如同一树一树的花开,明亮而生动。
雷康年伸手将花洒关上。
他想,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便是那日在她看向自己时朝她张开双臂。
自此一生,都再也无法放开。
他的小姑娘。
单手撑在墙壁上,已染上岁月痕迹的唇角微勾。
“你是人间四月天。”
………………
翌日清晨。
林寒星自雷枭怀中长睫微颤,幽幽转醒。
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他伸手轻抚自己头的动作。
将脸埋进雷枭坚硬胸膛。
嘴唇勾起缠绵弧度。
虽然不确定雷家人是不是祖传把人往民政局带,但是有件事林寒星倒是确定。
这雷家人啊……
是祖传的深情。
“今天要去严老那儿。”
雷枭自她锁骨处烙下一吻,提醒林寒星。
“……”
林寒星睁开眼,无辜的眨了眨,貌似她还真有点忘了。
“去之前还要先去趟祁氏。”
林寒星将手随意的插在长卷间,来回拨弄了两下,顺便打了个哈欠。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