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法下到河边,依法捕鱼,拎了水,赶紧回来,半天都已过了。父亲将鱼整治好,三人边吃边说,重华和父亲说了刚才的路径,父亲点点头,说这天气阴了多日,又如此闷,怕要下大雨,得找个地方先躲藏一下,又叹了口气道:“咱们有宝贝在,有好水喝,又有鱼吃,若不是念着你奶奶、姑妈,何必再走!”
母亲焦躁起来:“你这是怎么了,你老了不想动了,儿子怎么办!”
父亲看着她说:“我这不是说我们比其它逃难的人好多了嘛!”。
重华赶紧说山前面刚才看了,没有合适的地方,不若往后山找找。
在后山,他们意外发现到处一片狼藉,似乎刚有不少人在此活动过,不禁面面相觑,怎么这个地方又冷不丁的藏了很多人,心里不得不承认最近的怪事特别的多。
他们顺着人迹,半走半爬,到了尽头一看,竟是一个很大的山洞。
山洞里挤了很多人!不知道是谁点了几堆火,在火光的照映下,那些人或倒或歪,对于他们的到来一无所知。
他们犹犹豫豫的往里走,山洞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深得多,越往里走,人便少了些,他们找了个空档贴着墙壁坐下。
山洞的位置本来处在小半山腰,地面很是干燥,就是有点凉。
重华看到母亲皱着鼻子憋气难受的样子,知道她对里面各种混杂的气味和烟气很不适应,赶紧把软体黑葫芦递上,母亲捂在鼻头吸了二口,好了许多,父亲轻声嘱咐:“把它收好,别让人盯上了。”他点头做了。
洞里的人虽很多,但并不吵闹,便有争吵声、咳嗽声和孩子的啼哭声,都很短暂,太半人困极而睡,又不时警醒抬头打探,目光充满了戒备和恐惧,重华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不是凝望洞口,而是都投向洞中的同一个方位,那里正是山洞的中间,模模糊糊有几级台阶,却是又有一个内洞,里面有什么看不清楚。
二位尊亲这时也困顿不堪,稍稍整理便依墙而睡,他扫了一下二边,看来今晚只能这样了,不知道二位尊亲能否受得了这冰凉的地面和墙壁,他本想溜到洞外去看看雨有没有下,下得怎样,再看看内洞里究竟还有什么,但对二位尊亲的担心压过了好奇,想来想去,自己也困了,迷迷糊糊睡去。
洞里安静昏暗,他非常警醒,因为他总感觉到洞里似乎有极大的危险,第一次感到有动静醒来,他看到台阶处下来二个黑影,悄悄的给火堆添上柴,又悄悄的上去;第二次仍然二个黑影,从台阶处往洞口慢慢走去,好像边走边在检查洞里人的情况,等他二个折回来的时候他假装睡着,眯眼偷看,二个黑衣人并无特别举动,就这样从他身边慢慢走过去,到最里面又折回来,然后依旧上了台阶。
他们是洞里的主人吗?在检查什么呢?他心中大有疑问,却瞧不出任何端倪。
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不知什么时候,他再次感觉到异常醒来,二个黑影又在检查了,不过这次检查很快,等二个人走近,就在他身边停下,他正想着提神注意,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时,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重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不光自己,旁边还有三个人,一样被绑定扔在地上。他挣扎了二下,看到旁边被绑者身上的绳具时略感宽心,以他的“微动爬行”术要挣脱开当不是难事。
内洞进深较长,二头中间各点着一小堆火,里面的一头有一张其大无比的石台,一个又高又壮的人据台而坐,另有几个黑衣人在二边垂首待立,和大山洞里相比,这里面有股难闻的沆瀣气。
重华不清楚这些可能是洞主的人绑他的目的,他猜想第一次和第二次二个黑影巡查时可能在找目标,第三次乘众人都熟睡时,不知道用什么手法让目标失去知觉,再拖进洞来捆起。
他想到二位尊亲醒来时看不到自己会很着急,便大声叫起来:“喂!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那长大人听到他的喊声依旧梗首据台,单手一挥,便有二个黑影过来察看,他发现他们固然黑衣装束,双手,脸孔,颈项和毛发也全是黑色,且不大像正常人形。
正惊讶间,他们拖起其中一位尚未醒来的被绑者,架好立定,只一瞬间,那个人猛然惊醒,狂呼一声,被扔倒在地,扭来滚去,狂嚎不已,重华及其他二位被绑者骇极而视,见伤者满头满脸和地上都是血,再仔细看,原来伤者的二只耳朵被齐齐切去。
他毛骨悚然,悲愤的扭头看二个黑衣人,二人早飞奔到长大人身边,双手前递,长大人头一探,将二只耳朵吞入口中,叭唧叭唧的嘴嚼起来。
二个黑衣人又走过来,如刚才那样拎起另外一个,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技法工具,极快的削去被绑者的双耳,又转身呈上。
一时山洞里惨呼声大作,长大人晃了一下身体,大笑起来,声音刺耳且富有磁性,和二位受害者的惨呼混杂在一起,加上火苗照映下的影像憧憧,一时洞中怪异非常。
二个被害者昏死过去,另一位活者不比他们好,早已裤裆满满,呆若木鸡,重华魂飞魄散,一时竟想不起来去挣脱手脚上的绳索,眼看着二个黑衣人向他走来,全然不知所措。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