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风起。
她明显感觉到一阵劲风吹动,但草药的香味却并未散去,反而愈加的凝实。
在那弥漫的草药烟雾中,一个如泰山般的身影缓缓出现,他是个男人,因为只有男人才能走出这一步泰山之威,雄浑瑰丽。
铃木千夏有些恍惚,仿似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座山亲临。
待近了,她才看得清来人的面孔,被风雨打磨的刀削般的面孔,十余年的禁锢非但没有磨平的棱角此时如一柄柄锋利的神刀,他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但却衬托出不普通的气息,好似一条龙,龙的头,威严的不可令任何人践踏。
但是他的话很怪,怪到任何人都无法将话和这个人的气势接在一起:“你可以像狗一样没有尊严,你可以像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但你不能死。”
“他没死!”
铃木千夏听不懂华夏话,但是他听得出男人的意思,她起身张狂的喊道:“他不会死!”
男人没有说话。
眼神也出奇的宁静,宁静的如火山爆发的前一刻,谁都会知道下一刻,必将烟火笼罩大地,鲜血横行河流。
“当爹的这辈子什么也没给过你,现在能给你的,也只有复仇了。”
他转身走了,甚至没有多看那个躺在前面不足一米地方的儿子一眼。
当他转身后,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出尘绝俗的女人,她的脸色很冷,除非秦风在这,她的脸色永远不会有丝毫的红润,男人看着她,沉声道:“孙几道的徒弟?”
“不错。”邪医回答的很简洁,也没有多说一句胖子的病情。
男人默默的dian了dian头,而后却忽然跪了下来。
谁也不会想到他跪下来,铃木千夏想不到,邪医想不到,包括赶来的刘刀疤等人都想不到,因为谁都知道泰山不会跪下,任凭雨打风吹哪怕天地合,它都会傲然的展示着自己的雄浑以一个绝世强者的姿态站着迎接死亡的来临。
但此时,此刻。
四月的这一天下午三dian三十分,他还是跪下来了。
“龙头….”
刘刀疤颤抖着,他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邪医面无表情,她绕了过去,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配得起龙头一跪,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哪怕将全世界所有的强者聚集在一堂全部化为一个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只是她的心幽幽的叹了一声。
龙头还是磕了一个头。
他起身,也不拍打膝盖的尘土,就这么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
“日本。”
“你走不掉的。”
“谁配拦我?”
狂妄的话,说起来一dian不狂妄,因为这句话太真实了,真实到没人反驳的地步,那么这句话不在是狂妄,而是自信。
没人敢拦他,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已经跪了下来的男人不会在乎别的,谁敢拦,他就要杀谁。
一杀,那就是片甲不留。
远在岛国。
那山巅之上,凌风吹洒。
秦风望着华夏的方向,嘴角扬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在他身后有一个虚幻般的影子,看不清容貌,看不清衣着,只是声音清晰可闻:“大名鼎鼎的龙头,确实强大。”
“毕竟以一己之力撼动一个国家,想不强大都难。”秦风闻言笑道。
“你和你的那个女魔头费劲千般心思把他放出来,难道就不怕他杀了你?”影子问道。
“哈哈哈。”
秦风却笑,笑的肆意张狂。
“能杀我的人,十年前就已经死绝了,试问这天,还有谁能杀我?”
这一刻,乌云滚滚,天雷震动。
影子惊悚:“你真是疯了。”
“不疯,怎么能给那个跪在我面前的女人报仇,不疯,这个世界依旧是残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