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看着车窗外的皑皑白雪,脑海里想着今天股市将如何表现。
而与此同时,陶夏也正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脑海里想的却全是丁旭的那句话:“他居然在群里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昨晚陶夏看到唐浩上传的柳悦靠在丁旭肩上睡觉以及两人跳舞的照片后,震惊得把手机都掉到了地上,然后冲入卫生间,捂着嘴,任凭泪水像断线珍珠一般不停地滑落下来,无声地大哭了一场。
这是陶夏这辈子第一次为一个男孩哭泣,也是陶夏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如刀搅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陶夏很难受,她发誓再也不理会丁旭。所以当丁旭打电话过来解释时,陶夏根本就没接,并赌气关机了。
不过心事这种东西,并不能像手机一样,一关了事。这一晚,陶夏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各种画面混乱地交织着,包括初识丁旭的奇妙经历,包括之后两人每天围绕着炒股的qq和短信聊天,包括丁旭那些带着些小暧.昧、小心翼翼的试探语言……
最终,陶夏烦恼地发现,原来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已经习惯了每天和丁旭聊天,哪怕聊的是自己并不怎么感兴趣的股票,那也是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现在突然断掉了这根线,就如同小女孩丢掉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那种感觉让人抓心挠肺,没着没落。
她痛苦地发现,原来习惯的力量居然这么强大。
尽管陶夏坚决不承认这就是日久生情,这就是失恋的感觉,而把这归为习惯。但最终,因为这种极度难受的感觉,陶夏人生中第一次失眠到天亮。
“好吧,就算是日久生情吧,就算是我失恋了!但我不能当逃兵,我必须找丁旭问个清楚!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小林了?”
眼睁睁地熬到凌晨五点多,眼看着窗外因为积雪而变得亮堂起来,陶夏再也受不了了,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打开手机,准备给丁旭发一条短信。
没想到刚打开手机,丁旭的质问短信就率先闯进了她的眼帘:“夏夏,真没想到你这么无情,居然为了一个小误会,叫这么多人来打我!我都被揍成猪头一样了,难道这就是你回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陶夏呆呆地看着这条短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什么,丁旭被人打了?我叫人去打他的?这怎么可能?难道我昨晚喝醉了,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还有,他说是一个小误会,到底是什么误会?”
陶夏只觉得心跳得很厉害,再也顾不上昨晚自己立下的“再也不理他”的誓言,赶紧给丁旭拨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清楚,没想到丁旭也关机了。
无奈之下,陶夏打开笔记本,登上了qq,看丁旭有没有给自己在qq上留言。
刚登上qq,就发现玉影私聊自己,把昨晚群里的聊天记录都发送给了自己。
陶夏精神一振,从头往下看,没多久就看到了丁旭的辩解——“刚才是小林喝醉了,所以靠着我休息了一下,顺便请我跳了支舞,你们在想什么呢?”
“哼,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把肩膀借给别人靠了,还假装清白!”陶夏撇了撇嘴,嘀咕道。
话是这么说,陶夏却觉得自己的心房里忽然有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原本绝望和沉寂到了极点的心,此刻却有些复苏起来。
接下来,陶夏又看到了小林的解释——“是真的!我刚和男朋友分手,心里不痛快,一时喝多了,所以才有些失态。大家都误会了。都怪死胖子多事,乱发照片!”
“哼,失恋了就了不起啊,拿丁旭来填补空白!”陶夏嘟起了嘴。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番话里的醋味有多重。
然后陶夏又看到了天寒轩的质问,以及丁旭着急之下说出的那番话——“我擦,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就是群里的‘书香’!大家不要误会,我和小林是清白的。”
看到这段话,陶夏只觉得晴空里响了个霹雳,把自己雷得外焦里嫩。
“我呸,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臭棉絮,破棉絮,不要脸的死棉絮!这种事情哪有单方面的?我画个圈圈诅咒你!”陶夏嘟着嘴,极为不满地嘀咕着,“这就算是你的圣诞表白吗?哼,一点诚意也没有!”
只是如果她的面前有面镜子,她就会愕然地发现,自己嘴里在发着牢骚,脸上却是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连右脸颊上那个浅浅的小酒窝都笑了出来。
然后她便两眼放着精光,飞快地把剩下的群聊天记录都看完了。之后又意犹未尽地回过头来,把丁旭那段话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在昨晚突然变得枯寂的心田,此刻就像久旱的土地被浇灌了春雨,一点点地滋润着,充实着,甜蜜着……
一直到天色大亮,起床的闹钟都叫了,陶夏依然像没听到似的,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想着自己的心事。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幻着,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羞涩……
只是陶夏可以无视闹铃,和她住在一起的陶莉却不能这样。
“陶夏,起床了,该上学了!”陶莉敲了敲陶夏的房门。
陶夏没有像其他的学生一样住在宿舍里,而是住在了自己的房子里。
事实上,陶明远知道女儿被保送到京城大学经济学院后,立刻掏钱在京城大学附近买了一套90平米的房子,供女儿读学时使用。
因此,作为保镖的陶莉,自然也就和陶莉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