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张冲压了压手,示意毛豆在一边坐好,笑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明白了。”毛豆恍然大悟道:“到时候,咱们随便找个借口,不跟着他们去就完了。”
张冲摇了摇头,笑道:“你当这是过家家啊,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那样的话你就算不作死也得死。你也不想想,就杨闻那个死脑筋,他下了令,你若是敢不去,他一定会先把你弄死。”
“那老大你说,杨闻会不会同意陈有的计划?”
“一定会!”张冲坚定地回答。张冲现在对杨闻没有什么信心,若是以前,以杨闻的谋略,再加上赵二情报网的支持,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去冒这个险的。但自从到了野鸡凹,杨闻就没干出过一件漂亮的事,这次张冲上山,赵二派亲卫与自己私下的接触,从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他基本可以断定,赵二这是要放弃掉杨闻了。对此,杨闻也一定能感觉的到。所以,他现在急需一场大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此时的杨闻,就象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眼里只有翻本两个字。人在疯狂的状态下,还有什么是做出不出来的呢?
“打不能打,躲又躲不过,咱还能怎么办?”
“凉拌!”张冲笑起来,“老高啊,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其实咱们并没有小瞧陈有,而是陈有太高看自己了。从他觉得万顺行是块肥肉开始,他就已经走偏了,所以无论他有多少的眼线,收集来多少情报,他都只会看对自己有利的那部分,这些消息越积越多,他便越觉得自己是稳操胜券了。这种情况下,他会让你跟着一起吃肉吗?就他那点小心眼,连汤都不会给你留一口的。所以进攻的主力,绝对不会安排给咱们的。只要不冲在最前面,什么事都有回旋余地。”
“这事陈有倒是真能行的出来。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万顺行的底细摸不清,最多也就是心里没底罢了,可我是真怕杜春秋啊!他可是地头蛇,在双河镇一带经营多年,爪牙遍地,真要是让他咬住,只怕少不了得掉块肉啊!”
“你说的也是我担心的,刚才看地图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个想法,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张冲说着,朝大河招了招手,问道,“咱们前几天办一阵风时,你有没有注意到玉带河上能不能行船啊?”
大河不假思索的道:“当然能行船。”
张冲没想到大河回答的这么干脆,有些不放心地问:“能确定吗?”
大河很确定的点头道:“我去蛤蟆洞踩点时,亲眼见过几艘。当时我还特意看了看船的吃水线,都是上百石的大船。”
张冲笑道:“那就有戏了,从地图上看,玉带河是流经清溪镇的。大河,你这几天就沿着玉带河跑一趟,看看清溪那边能不能行船,有没有码头,特别是除了已有的码头之外,镇子附近,还有没有隐蔽的地方可以上下船。”
“老大你的意思是咱们走水路?”大河出身水师,自从跟了张冲以后,不是穿林子,就是钻山沟,自己水上的功夫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听说要从水上做文章,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毛豆却摇起头来,道:“从水路想办法,只怕是没有用。万顺行的宅院离河边很远,就算咱们悄悄进镇,也起不到什么出其不意的效果。”
张冲大笑起来,道:“老高你想什么呢,你还真打算跟着陈有一起强攻万家大院啊!快拉倒吧,我们要的出奇不意,不在进攻上,而在逃跑上。”
“逃跑?”毛豆和大河都楞了,但又忍不住笑起来,未打先留后路,的确是他们的强项。
“老高,你来看。”张冲指着地图对毛豆道:“以玉带河为界,河这边的清溪镇基本上被双河镇包着,也就是说,无论我们从哪个方向撤,都必须经过杜春秋的地盘。你再看看这些地方,坡多林密,随便哪儿都能伏击。而杜春秋的老窝在中心位置,只要我们一动,他们就能很容易地推断出咱们的回撤的线路,到那时他就算是现组织人手堵我们都来得及。”
“对啊,我在义州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山匪行动用船的。所以,杜春秋一定不会想到咱们会从水上撤。”毛豆鼓掌道:“这样咱们跑起来,可就轻松多了。”
“正是这个意思。”张冲笑道:“要想在清溪包我们的饺子,没有千把人,根本扎不住篱笆。就算杜春秋把自己全部的人马拉出来,我估计也不过三五百人,这样的话,就算他们实现了合围,到处也都有窟窿,随便找个地方咱们就能突出来。到时候,一上船,沿着玉带河往上,只要到了关河口,他可就鞭长莫及,什么招都没有了。”
毛豆听了,一下子放下心来,笑道:“还是老大有办法,听到这个消息后,可是把我愁坏了。”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张冲面色沉重的道:“这只是空口说说罢了,真正行动起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就咱们手下这几块料,能不能冲出来,还真不好说。”
“除了大壮以外,估计其他人问题都不大。”毛豆信心也不是很足,有些担心的道:“只是不知道杨队什么时候能下这个决心,咱们的人现在还是一盘散沙,要是没时间强化训练,到时候一筐螃蟹倒在地上,各爬各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个你不用太担心。”张冲想了想,道:“如果我想的没错,要让杨闻下决心,少不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杨闻怎么疯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