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眼瓶中晶莹剔透、还带有些梦幻蓝色的天山之水,冯易却是抬眼看向那个抱着盒子的普通侍卫。
“小兄弟,我看你脸色蜡黄,似是有些营养不良啊。按说你作为马先生的侍卫,平日里不应该会挨饿才是,却为何会如此呢?”
那个士卒似是有些错愕,眼珠转了转,却是没有说话。
马元义不由心中一跳,急忙走到旁边笑道:
“风将军不必在意,我这个侍卫自小就身体不好,倒并非是马某慢待了他。
另外,他是个哑巴,故而不能说话,还望风将军莫要生气。”
冯易轻哦一声,而后点点头道:“原来是先天不良啊,这就难怪了。
唉,是个苦命的孩子。这样吧,我见这小兄弟十分投缘,不若让其以后跟在我的身边吧。”
闻听此言,那侍卫以及马元义都是一阵呆滞,怎么会有这一出?
“咳,风将军啊,不是我不”
马元义干咳一声,正要推却时,冯易却是冷哼一声不满道:
“怎么,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卫都不肯让与风某,这便是你们黄巾的诚意?”
“这”
马元义都快哭了,这都什么事啊这!
眼看这事马上就要成功了,可却临不迭地就忽然出了这么一茬。
圣女啊圣女,你这次跑来可真是坏了大事啊!
没办法,他总不能真把圣女交给风无极吧?
且不说圣女同意不同意,也不说天公会如何,就单是人公将军就会首先将自己给碎尸万段了。
人公将军对于圣女的疼爱可是人尽皆知的,若是圣女犯了事,就算与天公急眼,人公将军也会死保圣女的。
“风将军,阿信他自小就跟在我身边,而且我答应过他母亲,要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好好看护,所以此事却是不成的。
风将军不若换个人选,哪怕是想要圣军哪位大将辅助,我回去后也会竭力请求天公恩准。”
马元义咬咬牙,而后开口说道。
冯易转头瞪了一眼马元义,很是不爽的说道:
“恁多借口!不行,此人我要定了!若是不成,那一切都没得谈!”
那个侍卫嘴皮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马元义不禁一阵脸色难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哼!既然你如此不愿,那此事便到此为止!
作为戏耍本校的惩罚,这些东西便算是赔罪。
好了,现在,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回去后告诉张角,叫他不要再派人过来了,如此小气,风某是决计不会投与他的!
来人,送客!”
冯易冷哼一声,继而高喝一声。
“诺!诸位,请吧。”
八个侍立在一旁的紫卫齐声应诺,继而其中一人朝着马元义等人抬手示意道。
“风将军,这”
马元义不禁心中一急,还想说些什么时,冯易却是转身回到座位上不耐烦地喝道:
“我劝你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没有将你等砍下脑袋请功已是本校仁慈了,若是再纠缠,可别怪本校翻脸了!
送客!”
“这,唉”
见几个紫卫士卒神色不善,同时右手都是搭向了刀柄,马元义只得暗叹一声,摇摇头朝着冯易抱拳道:
“既如此,那今日马某便不再叨扰了。希望日后吾等还有再见之日。告辞!”
施完礼后,马元义便带着放下了箱子的众人转身离去,当真是有些空手而归的意味
等到马元义等人离去,一直静坐在一旁的郭嘉不由好奇问道:
“主公,那人究竟是何人?为何黄巾军宁愿招揽主公的行动失败,也不愿将其让出?”
冯易轻笑一声道:“看来奉孝也看出了那人的伪装。嘿,她自然不是一般人,她乃是黄巾军的圣女张宁。
作为张角的女儿,马元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答应此事的。”
郭嘉不由恍然,竟是黄巾军的圣女,这就难怪了。
“也幸好是张宁来了这里,若不然,这些个见面礼我可也没什么好的借口截下。”
冯易眼珠微转,继而指着地上的那些箱子诡笑道。
郭嘉摇摇头道:“作为一方君主,言行得体的确需要注意,但有时候为了达到目标也可以不择手段。
忍辱负重是为了东山再起,树立威严是为了培养大势,不择手段是为了天下早定。
仁慈是对于麾下的子民而言,对于敌人,不必过于苛求言行。
伪仁假慈或可赢得对方的好感,但亦会给他人留下假仁假义的虚伪印象。
今日主公的行为十分明智,但倘若那个张宁并未出现,主公亦可强自扣留下这些珍物,不将他们的头颅留下,已是主公仁慈了。”
冯易不由一愣,他没想到郭嘉会说出这番话来,只是好像也有那么些道理。
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语句,后世流传很广,这也是他成为一世枭雄的彰显。
冯易的心底深处其实亦是有着类似的心迹,但却又不完全同于此。究竟是如何,冯易一时间却也是难以思考明白。
“先生的话我记住了。”
嘴唇动了两下,冯易只能说出这样的话语。他也不知如果张宁没有到来,他又会以何种由头强留下那些东西。
正当此时,负责消息传递的那个紫卫却是再次走入大堂。
“主公,右中郎将朱儁有命令传来。”
冯易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