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亦是觉得此遗诏乃陛下神志不清之时所立,毕竟,本宫对陛下还是十分了解的。
以陛下的心性,断然不可能立出如此荒唐的遗诏来。”
原本在张让宣读完遗诏之后便彻底慌了神的何皇后此时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更是急忙出声说道。
“哼!陛下龙体虽欠佳,但思维仍然很正常,王司徒等这是在骂陛下昏庸无道否?
更何况,陛下要将意志传递给吾等二十一王,难不成那个时候一直持续着神志不清的状态?
当真是荒谬!”
河间王刘陔冷哼一声出言说道。
其后,白须长及腰际的常山王刘暠(hao)打了个哈欠叫道:
“好了,吾等前来乃是为陛下的遗诏做个见证,如今见证已做,也该回去了。
至于汝等是选择遵从陛下的意志好好地为王朝出力,抑或者是想要背上叛国的罪名干些其他事,都随汝等自己了。”
“唉,老喽,走喽……”
二十个亲王再加上一个亲王的子嗣颤颤巍巍的离去,可承德殿之中却是陷入了一片沉闷的寂静。
常山王刘暠的话看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事实上却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遵从灵帝的遗诏便是良臣,不愿遵从的那便是逆臣。
仔细想来,要说这灵帝打算将帝位禅让给风无极,最心痛的可不是他们这些大臣,而是那些个亲王,那些个刘氏宗亲。
毕竟,这一道旨意要是真的成真,那这片江山可就不姓刘了,甚至就连“大汉”的名称都不能再用……
只是,眼看着这江山改姓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会不忠,可不遵从陛下的旨意却亦是不忠;
如此两难之境,当真使得很多人纠结万分。
“此事,究竟该如何办?”
太尉张温环顾一圈大殿里的人群,长叹一声问道。
“若不然先料理了陛下的后事再谈?”
眼见无人开口,司空丁宫犹豫一会儿出声道。
“对对,先料理陛下的后事,等此事完了吾等再谈其他。”
正阴沉着脸眼睛急速转动、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的司徒王允听得此言急忙点头附和道。
“唉,既然如此,诸位好自为之吧。退朝~”
张让瞅了一眼何皇后,见后者点头,于是一拂拂尘长叹一声喝出了退朝的号声。
此时已是午时中,走出承德殿、离开未央宫的人群皆是垂丧着脑袋满脸的忧愁之色。
何进更是阴沉着脸一语不发的快步行出了宫门,在一队亲卫的护持之下朝着皇宫外快步离去。
一处侧殿。
“张让!你究竟在做什么?这遗诏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其余常侍皆是面色不善的瞪视着张让,蹇硕神情冰冷不已,赵忠更是朝着张让吼了出来。
张让苦笑一声道:
“这,这这这,咱家也不知会是此种情形啊。
他死之前将遗诏给了咱家,说是刘辨有德却无能,不能继承大宝;
所以他便决定立刘协为帝,这立了刘协对于吾等来说当然是大好事啊!
咱家自然是开心的紧,之所以没有跟你们说,也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可,可可咱家也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临死临死还摆了咱家一道,那遗诏中的内容咱家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你!”
赵忠顿时气得想要吐血,还惊喜!惊倒是的的确确有了,可喜呢?
蹇硕双眼森寒的盯着赵忠,细声细语的尖声道:
“张让啊,你此前可从未如此糊涂过啊,怎的此次会出了这般大的纰漏?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吾等吧?”
张让心头一跳,面上却是大怒道:
“蹇硕,你此言是何意?咱家几个早就被绑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家怎可能背着汝等干其他事?”
蹇硕定定的盯着张让,想要看透张让的心底,好一会儿后方才点点头道:
“没有最好,若不然,哼哼……”
“好了!都说说吧,此时这般情形,吾等该如何做?”
赵忠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
段珪摸了摸光滑白净的下巴,却是忽然惊叫一声道:
“呀!不妙不妙!风无极可是被唤了来,这何进要是知道风无极正在带着大军朝雒阳赶来,那岂不是要急了眼?”
众人皆是一愣,郭胜不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段珪一拍大腿叫道:
“嘿呀!这何进如何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风无极入京来夺走了帝位?
以他的脾性,怕是要带兵杀进宫来诛了吾等,再毁了遗诏啊!”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仔细一想,以何进那个猪脑子的想法,恐怕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等事啊!
“那如何办?”
程旷更是彻底慌了神。
“都不要慌!这种时候,恐怕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张让高叫一声,抬手止住慌乱的几人咬牙说道。
“先下手为强?”
赵忠不由一愣。
张让点点头道:
“对!先下手为强!
绝对不能让何进带兵杀进来!
这样,封谞,你不是在何皇后的身边安插了一个亲信侍女吗?这个时候也该她行动了。
就让她偷偷地去何进府上,告诉何进,就说何皇后急召他入宫商讨扶持刘辨登基的大计。
卫尉赵温虽然有把柄在吾等手里,但让他杀何进恐怕也未必同意。
所以,蹇硕,你挑选一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