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光汉王朝猛将如云,国力亦是不弱,此前一战,吾军虽成功将其连带南部几个势力一同击退,但吾军亦是折损惨重,粮草虽尚充盈,但武器装备却难以及时修复。
再加上北方匈奴大军一直虎视眈眈,王朝此刻看似安稳,然则凶祸却是四处暗藏。
所幸近日有大批异人投入军中,暂时弥补了边境大军之空缺。
然则异人实力较为孱弱,且对于王朝战阵根本不熟悉,行为亦是散漫,难以寄托重任。
故而,此刻王朝当务之急乃是聚拢各方资源,全力增强战备!以防敌军大军再次来犯!”
殿内恢复寂静,御史大夫桑弘羊忽的出列朝刘彻禀道。
“御史大夫所言在理,连番大战,王朝国库已然十分空虚,兵员的训练短期内亦是难以跟上;
故而,臣认为,当务之急有三!
其一,募集资金,充实国库!
其二,借调兵员,充实大军!
其三,征集各方铁匠,全力增强军备之锻造修理!”
光禄大夫汲黯紧随其后出列道。
刘彻闻言眉头微皱,以手抚额头疼道:
“民乃国之本,而今王朝赋税已然令得百姓有些不堪重负了,再增重赋税明显不可为,可不如此,又要从何处募集资金?
另外,王朝大军有限,新的兵员都尚在训练之中,又何来的兵员可调?
还有,王朝之内够级别的铁匠都入了匠作府的名单,又要从何处征集更多铁匠?”
中大夫主父偃此时却是出列高声道:
“陛下!正所谓王朝兴亡,匹夫有责!
此前数番大战,王朝已然付出了太多,到得今日已是各方都捉襟见肘。
然则陛下却是忘了诸位英明睿智的王爷了啊!
连番大战之时,陛下体谅诸位王爷,一直未曾让诸位王爷尽上一份心力;
可此时国难当头,却也该是诸位王爷出力之时了。
十方封国皆处于王朝之东,鲜少有战事,经过长期的休养生息,十方封国早已国力充裕、兵强马壮;
倘若各方王爷能够尽上一份心力,那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即便每位王爷各自拿出一千万金币、借调三十万大军、献出一千铁匠,那也足以让王朝在短期内安全无虞了!”
听得此言,刘彻顿时眼睛一亮,露出大喜之色来。
可一众诸侯王们却是齐齐脸色大变,死瞪着主父偃,恨不得剥了后者的皮。
这个混蛋出这种馊主意也就算了,可他竟然还以“即便”的随意口气将那般骇人的数字说出来,这不摆明了是想气死他们吗?
他们好不容易才积攒了一些家底,心中的盘算刚刚有了一点底气,又如何肯白白的吐出去?
一时之间,每个诸侯王皆是脸色铁青不已,却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大好兴致。
“诸位叔伯、王爷,诸位对于王朝当前之危境想必都十分清楚了;
眼下王朝危如悬卵,而诸位又都是王朝的顶梁柱,那些东西对于诸位王爷来说只是一碟小菜,不若诸位便大度一把,帮助王朝渡过难关?”
刘彻犹豫一阵,随后十分温和而期待的看向几个诸侯王说道。
“唉!陛下啊!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吾等又不是不懂,可吾赵国地域狭小,加之天灾人祸不断,每年向王朝进献贡赋都尚且有些力不从心,又何来的那般庞大资源?”
赵王刘遂长叹一声,哭丧着脸摊摊手叫苦不迭道。
“是啊,陛下,吾胶西国地域偏僻,加之境内盗匪灾祸不断,境内之军也就只能勉强维持治安,又何来的大军相助呢?”
胶西王刘昂更是憋屈不已的喊起冤来。
“陛下啊!非是吾等不愿为王朝出力,实是有心无力啊!
不过身为王朝的一份子,如今王朝有难,本王即便是砸锅卖铁那也要尽上一份心力!
这样吧,吾楚国愿献金三十万、兵员五千、铁匠一百,以助王朝增强威势!”
楚王刘戊同样叫苦一番,而后却是咬咬牙一副极为心痛的样子说道。
其后,其他诸侯王亦是相继苦着脸哭诉一番,而后报出了一个所谓的最大能力的数字。
而冯易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喜不怒,却也始终不发一言。
眼见得一众诸侯王如此无耻,殿内的文武大臣皆是被气的脸色铁青。
内史韩安国更是气得跳脚大骂道:
“汝等食君之禄却不知感念皇恩的蛀虫!
汝等之底细在场所有人一清二楚!
汝等国中之军便未曾有一方低于四十万的!
尤其是楚王、梁王、赵王、吾王,汝等之军更皆是在六十万以上!
汝等坐拥浩荡大军,却不思为王朝出力,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一众诸侯王顿时齐齐面色大变,愤怒无尽之中更是有着惶恐神情溢动。
造反,这可一直都是人人惧若猛虎的词语,因为它所象征的性质实在是太过恐怖。
“韩内史,饭可以乱食,但话可不能乱讲!
汝可知污蔑各方王爷之大罪意味着什么?
哼!按律,当诛九族!”
吴王刘濞森寒无比的瞪视着韩安国咬牙喝道。
韩安国不由得面色一变,此时,刘彻却是冷哼一声出声道:
“朕不欲怀疑诸位王爷之忠诚,然则一些风言风语太过真实,这其中也不免真实之迹象;
而如今诸位王爷竟然置王朝之安危于不顾,死守着无数大军不肯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