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白龙堆会师,燕军已然折损了二十几万,剩余的那二十几万亦是在高昌城折损的所剩无几。
如今算来算去,风无极也就是在白马城等城池中有着十余万的军队,他风无极顶多就能在白龙堆中安排两三万大军;
如此军力在吾禁卫军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又有何好怕的?
好了,寇恂,莫要再迟疑了!这白龙堆,朕非入不可!
若是再耽搁下去,那风无极可真的就要逃掉了!”
寇恂不由无奈,可陛下所言也是有道理,故而虽尚有犹疑,寇恂却不得不低头领命。
狂风呼啸,宛若万千厉鬼在哀嚎低泣;
黄沙漫卷,入眼可见之范围不过百步。
两万禁卫军以百人队为基本单位,组成密集的方阵匀速朝前行进搜寻着,而那追猎的目标则是几道血迹。
这几道血迹断断续续,应该是燕军某几个受伤的士卒身上所掉落,又或者是受伤战马所遗落。
深入约莫三十余里之后,风力更加狂暴,而能见度亦是低到了不足十步。
脚下黄沙淤积深厚,禁卫军胯下的战马虽都是六七品的好马,但禁卫军以及战马身上的铠甲却俱是十分厚沉,在如此地形之中却是难以提起速来。
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其速度已然与常人快步行走没有多大差别。
刘秀方巾遮掩口鼻,头盔下只是能够见到一双阴郁无比的眸子,三十里地,走了一个多时辰,可却始终未能见到风无极的身影,这如何能不让他郁闷的吐血?
正当刘秀暗自恨恨时,一道大笑声却是忽然压过了呼啸的风声,十分清晰的响彻在众人耳畔。
刘秀不由一惊,旁侧的寇恂却是蓦然抬眼,死死地盯向了前方。
那里,正有许多道身影在缓缓压来,起初是模模糊糊的一堆影子,可没过多久便清晰了起来。
“光帝刘秀,哈哈哈,不远千里追慑而来,可莫要怪本王照顾不周啊!”
看着冯易那灿烂的笑容和镇定的神态,寇恂心中突然生出极为不好的预感来。
刘秀倒是并未想那么多,他的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冯易,其中有着熊熊怒火在燃烧。
“风无极!尔当真罪该万死!
朕之阴贵人何在?!”
冯易掏掏耳朵很是夸张的叫道:
“哟哟哟,小秀子,好歹咱俩也算是盟友了,这一上来就关心丽华,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刘秀瞬间胸口一涨,却是差点被气的吐血!
小秀子?想他刘秀何等身份,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于这般挑衅侮辱于他!
还有,丽华?这个混账东西怎敢如此称呼他的阴贵人?!
“风无极,尔这狗贼也太过无耻!
原本朕还将汝当成一号人物来看待,但今日一见,比之猪狗都不如!
还有,盟友?呵!汝也配?!
汝不过是朕高兴想要逗弄逗弄的一条小狗罢了,也太过将自己当成人物了!”
冯易双眼微寒,面上则是毫不在乎的大笑道:
“刘秀啊刘秀,汝不过是一只锦衣玉食、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罢了,想要玩弄本王,呵呵,还真将自己当成什么圣人了?
唉,可怜人呢,哦不对,是可怜蛙才对。
可怜蛙,汝难道不知本王一路行来的作风?如此浅显之诱敌上钩的计策却是也看不出,就这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送死了?
啧啧,可怜,可怜,当真可怜的紧。
不过也好,起码是死在了本王的手中,这却也不至于让汝太过丢份。
嗯,可怜蛙,进了阴曹地府之后,记得念着本王的好哈!”
冯易的模样十分欠扁,可刘秀此时却再也无心情想着海扁冯易什么的了。
因为他从冯易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虽然想不通冯易究竟何处来的这般自信,但那种危机感却是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