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惊涛一次次汹涌的拍打在已然涨大了百余倍的乾灵珠上,那四面八方所袭来的沛然巨力直震得乾灵珠不断的在半空震颤着,同时亦似是有着咔擦擦的破碎声响在响起。
血海的每一次卷帘扑袭,前端皆是有着无数血灵端持武器在乾灵珠的壁垒上凶狠凿击;
而乾灵珠中的灵体却也非是善类,那早已不知积累了多少的灵体亦是自如穿过乾灵珠的壁垒,朝着那些大搞破坏的血灵发出了强有力的回击。
时间在不断流逝,血海的规模在不断的缩小,但冯易却骇然的发现,乾灵珠的壁垒上竟然出现了许多条细小的裂缝;
如此发现自是使得一下子变成了旁观者的冯易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乾灵珠可不是建筑,毁了就能修补,这东西乃是一个类似于小世界的存在,他根本不知道有无办法或可能去修补,更不知道发生了如此情形会否对乾灵珠后边的升级产生影响……
外间的人群已然等待了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虽然这段时间内冯易一直没有清醒过来,但起码他并未再大肆发狂,而是一直静静地立在原地。
这种迹象的转变自是使得他们大松了一口气,可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好多人又是不免再度焦躁起来。
“大军已然分列集结完毕,就等一声令下便可猛虎出闸了;
可王上一直此般状态,不知何时方能醒转过来,难不成吾等就只能眼睁睁的在此处瞎待着?”
祭遵长叹一声,摇摇头出声道。
霍去病立时转头瞪了一眼祭遵一眼,很是不高兴的喝道:
“王上安危若是不能确保,即便打下了整个天地又如何?”
对于霍去病来说,虽然冯易并未对他施展任何类似于紫霄同化和死士之魂等手段的控制,但经过一路并肩征战,他早已被冯易的韬略、心胸等等各方面彻底折服。
眼下在他心中,冯易便像是他至亲的兄长一般,心中充满了尊崇和亲近,是以他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将冯易摆在第一位来思考的。
祭遵不由脑袋一缩,对于霍去病这个凶势滔天的威猛家伙,他心里老实说还真是有些畏惧和忌惮的,当下只得讪讪笑道:
“霍将军误会了,本将之意乃是担心如果时间拖的过长,新朝那边可能会做出及时的布置和应对,如此自是对吾大军进展不利。”
“哼!而今新朝大军主力尽去,唯一的大军团也只是剩下西线的五六百万;
至于其他地方,尽皆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土鸡瓦狗罢了,即便给他们留出一日时间,又能如何?”
面对霍去病这般不屑的冷哼声,祭遵却是瞬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的确,今日一战,新朝大军十去七八,余下的那些兵力根本就难以造成多少威胁;
就算是给他们时间去调兵遣将,又能有何作用呢?
正在此时,一道闷哼声却是忽然自前方响起,众人急忙将注意力从祭遵和霍去病的身上转移开来,朝着场中央看去。
这一看,却顿时使得众人又惊又喜。
喜的是,他们的王上终于清醒了过来;
惊的则是,冯易突然大喷了一口淤血,身子趔趄着单膝跪倒在地,同时一张脸更是惨白的如同金纸。
其他人因为伤势的原因并未发现其他,但霍去病却是感知到冯易此刻气息十分散乱,而且那实力气息亦是跌落到了高级六品武将,一瞬间竟是接连跌破了两个层级!
“王上!”
“王上!您如何了?”
……
众人急忙蜂拥上前,将冯易搀扶起来围拢着打问起来。
冯易晃了晃脑袋,过了十几息方才从昏昏沉沉之中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亦是从影影绰绰、交错断裂恢复到了正常视界。
此刻他只感觉脑海之中似是有万千细针在不断的狠戳着,浑身亦是如同蛇咬一般酸疼难耐,胃里更是诡异的翻江倒海,恶心不已。
“水……”
“快拿水来!”
霍去病小心翼翼的将冯易扶着坐倒在一张矮脚椅上,而后赶忙招呼人拿过来一只水囊,随后便细小的搭到冯易的嘴边缓缓倾倒了起来。
如此数十息后,冯易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喘息之间亦是不再如同先前那般凌乱不堪,起码从外表看来是正常了许多。
脑海之中的混乱异状使得冯易终于确信,之前那血海肯定便是在他识海之中造乱;
而实力的接连倒退两层亦是使得他脸色阴沉不已。
看来这阴阳毒经也不是想用就能随便用的,尤其是大规模的屠杀戕害生灵;
此次运气好挺了过来,可他却是再也不敢轻用这一招了。
若不然,不仅自己的乾灵珠极有可能彻底崩溃,即便是他自身怕也要陨落黄泉啊!
如此深重的伤势怕是没有三两月根本恢复不过来,而乾灵珠的受损更是使得他无从着手。
唉!看来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本王无事,只是却也无力再长途跋涉,需安心静养;
亚夫、去病,后边一应战事便拜托两位携同一众将领齐心以对了;
如今虽大势已定,但却也不可再有轻视懈怠之心,万万不能再中了敌军之奸计。
相信在其他两路大军之策应下,诸位不会让本王失望……”
“诺!王上尽管放心!吾等此后绝不敢再有丝毫轻视松懈之心!
王上只管返回帝都安心养伤,倘若一月之内不能吞